路沉生动作微滞。他视线慢慢落在地上的那只木盒上,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烧了。”死灵上前捡起檀木盒,掌心幽火陡升,上方逐渐腾起淡淡白烟。“难道不是吗?”文婉的声音继续响起,在漫天飞雪中犹如刺骨寒风:“你挖他双眼,将他剥皮抽筋,最后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周遭一片死寂。路沉生略微偏头,死灵便倏地停下动作。他周身气压极低,眼神森寒。“你说什么。”————正是隆冬。坐化台上温暖舒适,窗柩上闪过室外的重重树影。晏望星舒服得蹬了蹬腿,随后缓慢掀起沉重的眼皮。满目暗光。就是脖子上有些痒,像被蚊虫叮了好几个包。他抬起指尖蹭了蹭脖颈,痒意褪散,晏望星却忽地“噌”一下坐起来。???什么情况?晏望星两辈子都没这么惊悚过,并且有些怀疑,现在可能是三辈子了。四处黑得不见五指,他颇有些困惑地抿唇,展开身体又重新躺了下去。让他缓缓。丹田不疼,眼睛不疼,身体很舒服。晏望星安详闭眼,唇角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舒服就对了,因为不舒服是留给活人的。可晏望星又觉得不对,探出指尖凑到自己面颊边,摸索着试探自己的鼻息。有气。他又活了。晏望星激动得重新坐起来,毅然决然地跳下坐化台。他光着脚,蹲下身体,往地上摸着自己的靴子。晏望星摸黑围着坐化台找了整整一圈,才接受了这个让人难以接受的现实。自己真的没鞋穿。晏望星苦中作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庆幸自己还好有衣服穿。他揪着身上的薄衫,扯下两片衣角,随后将自己的双脚裹起来,又在脚背上打了个结。晏望星颇为满意,起身在狭窄的房间里四处摸瞎,最后终于找到了一道门。他抬手将其缓缓打开。门外是一大片落了叶的树林,凄凉空地上只有他身后的这一座狭小木屋。可等他再看一眼,就连木屋也惊悚般地消失不见。晏望星:“……”得,他被人扔来荒岛求生了。……边陲之地。周遭寒风四起,方强拢了拢自己身上的衣服,张大嘴巴打了个喷嚏。“这地儿可不能再待了。”他捧着刚热好的酒,围着火堆跟身旁几人说话:“天一亮就得出发。”“可不,真是遭罪啊,”其中一人吸了吸鼻子,声音闷闷,“若不是师尊有令,谁乐意到这破地方来除瘴气。”“这瘴气从七年前便压不住,我们这群人除了随便应付一下,还能有什么办法?”方强“咕隆咕隆”喝了一大口热酒,身子暖和不少。他把碗放下来,双手合十,往手心吹了口热气:“要说到除瘴气,可没人比天川宗那些人更懂了吧?”“你是说天川宗?”武东拣了根粗柴往火堆里放:“那个与云外扯了七年关系的天川宗?”“正是。”方强清了清嗓子:“咱们先别扯云外,就单论那宗门里的诸位弟子。”“随便拎出来一个,不比咱们几人一起除瘴气强?”“这倒是,”武东笑了笑,继续说道,“天川宗对瘴气一事万分重视,门下弟子一年不知道要跑去多少个地方帮忙,现如今世间倒也算安稳。”“都是能人呢。”旁人又忽地笑起来,压低声音小声说道:“不过,与这种事相比,我倒更:()不对劲!清冷师弟在我死后黑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