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难总是暂时的,等熬过了这一段,就可以熬下一段了。等他醒来时已经过了戌时。晏望星睡得脑袋晕呼,眼皮子重得难以睁开。他垫在脑袋下的手被压得发麻,就连脚也软了一只。房间里已经点了蜡烛,顾清徐坐在他身侧,一只手仍在微微扇动着蒲扇。“醒了?”晏望星用手撑着脑袋,困得七荤八素。“看你太累了便没有喊你。”顾清徐把桌面上的书籍整理好,声音又低又柔,还带着满满的歉意。“实在抱歉,我早该想到的。师弟从崎山回来必然又累又乏,我不该拉着你来看这劳什子仙书……”“不会不会,师兄是为了我好。”晏望星站起身跺了跺脚,笑得眉眼弯弯:“更何况师兄还陪着我干坐这么久。”顾清徐也笑着起身,嗓音温润平和:“现在太晚了,我送师弟回去休息。”一听到可以回去,晏望星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不用送我,短短几步路,我爬也能爬回去。”他眉开眼笑,也不管还酸麻的双腿,一瘸一拐往门口跑。“大师兄再见!”少年的声音清脆,混着满堂的风砸进顾清徐耳朵里。他看着晏望星瘦削的身影浅笑摇头,随后出声将人喊住。“望星,别忘了明早法归山的授课,这次可不能再缺席了。”“我知道的!”……沿路都有照明的灯笼,晏望星一路走到别院前,却在门口那长得葱郁的榕树下看见一道黑影。那人身形修长,五官隐在黑暗之中,只能看见他流畅卓越的面部轮廓。路沉生一袭流云般的长衫,衣袂随风轻拂,看向晏望星时瞳孔又黑又沉。“师兄怎么才回来?”晏望星听清了这个声音,唇角漾起笑,一路小跑着凑上去。“你怎么来找我了?”他戳戳路沉生的小臂,眼底盛满稀碎的灯光:“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路沉生依旧是垂眼不说话,视线在他脸上扫了一遍又一遍。晏望星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他以为路沉生是不:()不对劲!清冷师弟在我死后黑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