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知雁又拿起一杯酒,问商虞:“你经营酒吧钱够吗?”
“够。”
“鱼,你还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真好。”
商虞像是听了个什么笑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抬头看骆知雁,用开玩笑的口吻说:“最想做的已经做不了了,最重要的也已经失去了,我还有什么顾及的?”
骆知雁看着商虞一时有些不解。
她和商虞自幼认识,后来商虞出事那年她也不过十三岁,她记得骆天河和母亲说过此事还有隐瞒,但再多的她也不知。
但她还是眨眨眼,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骆知雁知道商虞在掩藏一部分。
而她呢,也是如此。
单凭爱就能拯救一个人的想法未免太过幼稚和伟大,再亲近也会有所保留是每个人的本能。
商虞低头喝闷酒,突然瞥见一道熟悉的人影,但只是一闪而过,商虞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他,不过也不是很在意,商虞低头,自己玩起调酒来。
不过她喝酒有个坏毛病,去洗手间去的很勤。
商虞把酒杯往前一推,对骆知雁说:“我去个洗手间,你不要乱跑,不要喝陌生人的酒,听到没。”
“我知道,我又不是小宝宝。”
……
去洗手间的路需要转个弯,转弯处有个还算大的露天小夹角。
商虞从洗手间出来后突然想抽烟,拿出烟盒拐到那块空地,酒吧里的热闹好像被屏蔽开来,商虞深呼吸一口气,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一手在衣兜里拿出打火机,啪的点燃吸了一口。
看着烟雾快速飘散在空气中,商虞这才点开手机。
秦意隔两天就会给她来一通轰炸。
看着二十四个未接通话,商虞有些烦躁。
她摁灭手机,眼睛飘忽不定,趴在栏杆上,有一下没一下拿食指点着栏杆,眼瞅着一支烟快要吸完了,商虞划开手机,指尖戳向秦意的名字。
“喂,你是死了吗商虞!”
电话刚接通秦意就骂,听起来像是喝醉了,秦意喝醉跟泼妇没差,什么话都能往外吐。
商虞淡淡道:“放心,我肯定死你后边。”
“你个小贱人,我说了是在给你铺路铺路,你为什么总是不听?我带你出来见人不也是为你好?不回消息不接电话,商虞你当初怎么没直接死我肚子里!”
商虞一愣,捏着烟的指尖有些打颤,总之怎么也夹不住那根细细的烟,商虞舔舔唇,索性直接把烟弹在脚下用力一踩,勾唇愉快道:“当然是为了气死你。”
那头发出声嘶力竭的尖叫。
商虞挂了电话,大拇指在手机上乱戳着。
小露台好像又来人了,商虞听到一男一女的对话,听起来是情侣吵架——
“我不信微博上的,我只信你。”
“哦,那你还是信微博吧。”
女孩呆住了,好几秒没出声,过了会儿哽咽道:“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一直在追你,你不能这么对我!你告诉我那是假的好不好。”
男人厌烦的声音:“滚。”
女孩哭的像个烧水壶。
他妈的人到底活个什么劲,秋天快到了,冬天也不远了。
商虞双手撑着栏杆转身,目不斜视的准备错过小情侣离开。
然而总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
乐十弦也没料到是她,但还是歪歪斜斜靠着门框,他对面站着个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孩,他忽然勾唇一笑,语气比刚刚轻快不少,冲女孩说:“喏,正主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