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骁广心急如焚地推开钟离芸所在的病房门,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嘎声,在这静谧的医院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他几步跨到钟离芸面前,双手紧握成拳,眼神中满是焦虑与不安。“芸儿,你告诉我,周季延他……他是不是真的昏迷了?”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不容置疑的迫切。钟离芸抬头,眼眶微红,她轻轻点了点头,那瞬间,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她的声音细若游丝,却清晰地传入钱骁广的耳中:“是的,骁广,他为了保护我,受了重伤,现在还在昏迷中……”说着,她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滴落在洁白的床单上,溅起一圈圈涟漪,也击碎了钱骁广心中最后的防线。钱骁广闻言,心猛地一沉,却努力克制着不让情绪完全失控。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转而轻轻搭上钟离芸的肩膀,温柔而坚定地说,“芸儿,你先出去透透气吧,这里交给我。你需要休息,也给我一点时间,好吗?”钟离芸闻言,泪水再次涌上眼眶,但她明白钱骁广的用意,轻轻点头,用袖口拭去泪痕,起身时脚步略显踉跄。钱骁广见状,连忙上前一步,稳稳扶住她,直到她安全地站在病房门外,才缓缓松手。目送她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随后,他深吸一口气,转身步入病房,一步步走向病床旁昏迷的周季延,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好友的担忧,也有对命运无常的无奈。钱骁广轻轻合上病房门,转身时,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他缓缓走向病床,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周季延紧绷的神经上。病房内静得只能听见仪器轻微的嘀嗒声,与窗外偶尔掠过的风声交织成一首无形的乐章。他站在床畔,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着周季延紧闭的双眼,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戏谑与释然。“季延,别装了,我知道你已经醒了。”钱骁广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周季延的睫毛微微颤了颤,终于,那双深邃的眼眸缓缓睁开,与钱骁广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微妙的张力。周季延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试图掩饰那份被拆穿的尴尬,“骁广,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啊。”声音虽弱,却透露出久违的轻松与释然。钱骁广嘴角那抹淡笑更甚,眼神中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他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戏谑:“冥王?哈哈,那老家伙可没空管咱们这点小事。不过,我钱某人掐指一算,你这命硬得很,哪那么容易就交代了。”说着,他故意凑近了些,几乎与周季延鼻尖相对,两人的呼吸在空气中交织,形成一股微妙的热浪。周季延苦笑更甚,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与佩服,他轻轻动了动手指,似乎想坐起身来,却又因伤势而力不从心,只能作罢。“好吧,骁广,你赢了。我不过是想借此机会,让芸儿能安心休息,不必为我担心。你也知道,她最近太累了。”其实周季延没有告诉钱骁广,他真的做了个梦,梦里有钟离芸周季延的梦境里,夜色如墨,月光稀薄,他匆匆穿行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心中满是不安与恐惧。终于,他推开了那扇熟悉又遥远的门,只见屋内昏暗,仅有一盏微弱的灯光摇曳在床头,映照着钟离芸苍白无血色的脸庞。她静静地躺着,双眼紧闭,呼吸细若游丝,仿佛随时都会消散于这寂静之中。周季延颤抖着手,轻轻握住钟离芸冰凉的手指,试图将自己的温暖传递给她。他低声呼唤着她的名字,声音里满是焦急与无助,“芸儿,醒醒,别离开我……”但回应他的,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夜风低吟,和心中那份越来越强烈的绝望感。泪水无声滑落,滴落在钟离芸的手背上,瞬间被吞噬在无尽的黑暗与寒冷之中。周季延的梦境似乎凝固了时间,每一秒都沉重得如同铅灌。正当他绝望至极,几乎要放弃挣扎时,一抹异样的温暖悄然触碰了他的脸颊。那是钟离芸的泪,温热而真实,穿透了梦境的壁垒,直击他的心房。他猛地睁开眼,四周不再是那片死寂的夜色,而是自己熟悉的卧室,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下斑驳光影。钟离芸就坐在床边,泪水在她清秀的脸庞上蜿蜒,如同清晨露珠滑过花瓣,晶莹剔透,却又满含哀伤。她的眼神中既有重逢的喜悦,也藏着深深的忧虑。周季延伸手,指尖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痕,两人的目光在这一刻紧紧交织,仿佛能驱散世间所有阴霾。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情与释然,仿佛连梦境与现实的界限都变得模糊而温暖。钱骁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色凝重而认真,目光不时在周季延与钟离芸之间徘徊。他轻启薄唇,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季延,我理解你的苦衷,但我认为,真相虽苦,却也是维系两人情感的桥梁。我可以帮你,让芸儿暂时相信她仍在梦中,或是一个特别的时期,但你需记得,谎言总有被揭穿的时刻。不妨让这短暂的‘梦’成为你们彼此更深刻理解与珍惜的契机,而非长久负担。”说着,钱骁广从身旁的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缓缓打开,里面是一枚闪烁着柔和光芒的玉佩。他解释道,“这是我家传的安神玉,能稳定人心,或许能辅助你完成这个计划。但记得,人心是最难测的,唯有真诚与爱意,才是穿越一切迷雾的明灯。”钱骁广离开了四方民宿,钟离芸再次回到房间,发现周季延依旧昏睡着。心里隐隐犯疼:()渡完情劫后,夫人始乱终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