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几秒要不要带许小满离开,但是被小乞丐以里应外合做任务的理由踹进来。
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压在心爱的人上面,没有反应就是假的。偏偏许小满爱惨他这个反应,不断在挑拨他的底线。
他觉得他的理智马上就要决堤。
窗户外的人往厢房喷进一股烟雾。
那股幽香在房间变重,飘散在两人之间,许小满的眼神越发迷离,而丁冬至整双眼都变红了,双手攥紧拳头。
许小满绕在丁冬至颈后的手握得更紧,往下拉。
“我不后悔。”
“我不回京城。”
丁冬至基本是咬牙低吼说出这句话:“别再浪费时间在我身上。”
许小满十指松开,垂落到床上,像一块纱随风飘落在树梢上。
“那我也不回了。”
“我就要跟着你。”
“我有钱。”
“我知道,你也不舍得我吃苦。”
……
她嗓音很软很绵,轻飘飘地一连说了很多句,每一句都在挠丁冬至的心脏,痒得不行。
何况,她的手就是在那个位置。
蜡烛被风吹灭。
厢房一片漆黑。
黑暗使人感官放大,丁冬至认命地抵着许小满的额头,笑道:“嗯,不舍得。”
“所以,不要。”
他扯过被子,把许小满遮个严实。
“说疼。”
真的疼。
心疼死了。
许小满委屈得捶打着丁冬至胸膛,哭得哼哼唧唧:“丁冬至,你这个坏人。”
窗外的黑衣人满意地勾起嘴角,退出院子,走出大门,拉着推车往厨房后院走。
他熟稔地推开后门,走进厨房时,见掌柜在打包月饼。
“怎么是你在打包?”
掌柜吓得抽了一下,回头看眼来人:“你怎么来了?”
“送酒。”
“我没叫酒呀。”掌柜转念一想,笑了出声:“丁小二,最近四喜酒馆的生意不好吗?你帮梦鲤楼拉月饼?”
月光把丁小二的脸照亮,丁小二把两个酒缸往厨房后厨搬,一句话都没搭理掌柜。
丁小二一直沉默寡言阴阴深深,掌柜总害怕哪天不小心说错什么话就被他杀掉,从来都是点到为止。
厨房后院从来不是他能去的地方,那是如风客栈真正大老板的闺房,也只肯见丁小二。
掌柜继续用心地打包月饼,见弄得差不多,狗腿地走进厨房,跟厨师说:“都弄完了。还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厨师:“没了,你打包的都能拿,是多出来的。晚点跟我一起去后山处理掉坏掉的猪肉。”
厨师说这话的时候,霍霍磨着大刀。
掌柜摸了摸脖子:“西院厢房两位客人需要水,还没烧呢,我现在去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