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岁颐暗自跟自己说:万大事以捉到凶手为重,不能意气用事,面子而已,比风还清。
砰。风把窗户吹关了。
天让她别低头。
林奕放下茶杯,漫不经心地问:“曾淘伤势怎么样?”
秦大娘绑在身后的指尖颤了颤,满脸是迫切的关心。
在秦大娘劫持着朱岁颐的时候,朱心弦就是这个表情。
朱岁颐眼睛一亮,浅浅地评了一句,“演技真好。”
最初朱岁颐猜的是贾湖丽杀死简青禾,林奕也是一样的想法,就想着到周正房间看看贾湖丽是不是躲在那,却发现周正房间被翻了底朝天。
从头到尾,贾湖丽都是秦大娘说出来的。虽然是有这个人,但没人见过。
林八万只记得秦大娘是在曾淘来梦鲤楼没多久就进林家做厨娘,而秦大娘听到朱岁颐要全镇通缉她女儿,更是哭着嚷着“女儿不是凶手”,反而固定“贾湖丽就是凶手”的意思。
朱岁颐盯着秦大娘的眼睛,斩钉截铁地问:“为何杀死简青禾?”
秦大娘冷笑,又把问题踢回来:“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杀死简青禾吗?”
“听林少爷说的。”
朱岁颐故意停顿,靠回椅背:“乞巧节那晚,喊你到梦鲤楼帮忙,你却不见了。请问秦大娘是去哪了呢?”
问完后,她拿起茶杯细品红茶,掩盖眸中的紧张。
秦大娘笑意僵在脸上,眼神闪缩:“仓库。”
朱岁颐满脸写着“果然”的表情。
她一直觉得贾小伞不是凶手,因为文华指缝的酒红色衣物纤维,周正不可能穿着厨师服去偷情。
今日林八万想到那晚没找到曾淘,秦大娘连忙帮他解释,是她抢了曾淘的锅炒菜,曾淘怕来不及上菜就到湖边杀鱼了。
如果贾小伞是秦大娘的亲生儿子,不见秦大娘有过一丝难过。
茶室安静一瞬,双方在无声中僵持一会儿。
秦大娘率先打破沉默,问:“你们什么时候猜到曾淘是我儿子?”
朱岁颐如实道:“曾淘拿着情信出现那刻。”
秦大娘眸中的怒意如海啸般波涛汹涌袭来,攥紧拳头扯着绳索朝朱岁颐吼:“你害他被不留香的人盯上了。”
朱岁颐:“放心吧,他很安全。”
情信是林奕拜托林八万给曾淘,想让他到梦鲤楼闹一出,想看秦大娘反应。谁知遇到简青禾遇害。更没想到会害曾淘袭击,朱岁颐让衙差带他出去转了一圈,从后门回到府衙,亲自帮他包扎。
林奕还知道,当年秦大娘路过春风楼与曾淘父亲一见钟情,怀上曾淘才定居下来。
后来又陆续来了几位京城商人,其中一位就是秦如梦,年轻时两人长得一模一样。有人开玩笑是枕边人都分不出来,两个人同时怀孕,才会谣言满天飞。
朱岁颐大胆猜测:“当年,你们经常调换身份跟曾淘父亲幽会?”
秦大娘怒气冲冲:“秦如梦下药害我跟“不”圆房,还让设局让曾淘父亲看到这一切,“不”对她宠爱有加,我呢?家破人亡,落得不守妇道的下场。最毒妇人生下的女儿也黑心,明知曾淘是她哥哥,都要跟他一块。我就要她也试试,被夺走心上人的感受。”
原本还不肯定,现在朱岁颐百分百肯定:“你什么时候跟曾淘相认的?”
秦大娘:“发现文华尸体那晚,我躲在柴房等他。”
朱岁颐脑海疑惑又解开一个,但接下来怎么突破呢?
她在桌底踢了林奕一脚,“林少爷,你之前说简青禾跟贾小伞幽会……也是听秦大娘说的?”
林奕轻飘飘地看她一眼,大喇喇地坐在那,跟搭桌喝茶似的。
朱岁颐在心底骂了“这个男人真小气”,攥着随意发挥的心态,看向秦大娘:“我不懂,曾淘那么要面子,为什么你还要传贾小伞和文华有奸情。”
秦大娘很快地回答:“不是我传的。那天我到仓库拿食材,碰到文华跟贾小伞在后巷缠绵,跟你们两个今日在仓库后巷一样,那个淫妇真得给我儿子戴绿帽!”
她发疯般踹着桌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