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眉头一挑,问:“怎么说?”
朱岁颐搬椅子放到窗边,站上去,转头问:“你去隔壁县……有看到文华娘亲吗?”
林奕沉默了。
朱岁颐踩着窗台跳下去:“走,找你爹算账去。”
走到柴房门口一看,居然是用那袋大面粉卡住门。
朱岁颐由衷感慨,林奕的戏真好,余光见两个影子退回仓库里。
晚风在白色的面粉都吹起来,伴着远处的柴火味和黑色浓雾,朱岁颐想着那年冬天,她立誓要当一名光荣正直的人民警察,再把林奕追到手。
林奕:“朱捕快真记仇。”
啵——浪漫的爱情泡泡破灭,朱岁颐头也不回地说:“谢谢夸张。”
两人走远后,藏在梦鲤楼里的影子冷勾唇角。
男人随意地坐在地上,把文华的金簪子递给她:“万千寻的女儿还挺有本事……可惜慢了一步。拿着,别再弄丢了。”
那人犹豫了一会,还是收下金簪子:“这次是秦大娘那伙人笼里鸡造反替我们挡过一劫,下次未必那么幸运。”
男人抬头看向那一排猪头,抖了抖裤子:“幸不幸运见仁见智,还怕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女孩?……你别撮合她跟你儿子就行。”
月光慢慢照亮万悦溪的美眸,眸中有薄星明灭,一点点勾起唇角,笑:“我觉得他们很般配啊。”
男人摇了摇头,大摇大摆从梦鲤楼的大门走出去,消失在黑夜之中。
-
月色正浓,万籁俱寂。
夜风溜过窗户,微风吹拂着灼灼烛光,万悦溪身袭红色纱幔寝衣半靠在床头,旖旎风光在烛光下若隐若现,泛着桃色的眼尾上挑,林八万沦陷其中,一切蓄势待发。
突然,敲锣打鼓的声音在林府炸开。
崔禾着急地拍打着林八万的房门:“老爷,大事不妙!柴房着火了!”
“什么?”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林八万在屋内声嘶力竭地大喊:“没烧到仓库吧?”
崔禾着急得直跺脚:“没,就是把柴房屋顶都烧起来了。”
万悦溪穿着外衣,推门而出:“你在这急有什么用呀,快去救少爷和朱捕快呀。”
崔禾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林八万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喝起来。
万悦溪瞬间怒了:“你儿子快被烧死了,你还喝茶?”
“林夫人,你怎么知道林老爷把我关在柴房?”朱岁颐笑意盈盈地出现在房门。
林奕站在朱岁颐身后,用凛冽眼神盯着她,仿佛看陌生人一般。
万悦溪唇瓣微微发抖,“怎么是你们?”
朱岁颐:“不然林夫人想是谁呢?”
风沙沙作响,万悦溪扭头看那棵枝繁叶茂的桂花树,潜伏在其中的两个身影早已不见了。
朱岁颐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桂花被吹了一地。
林奕沿着树杈看到屋顶,空无一人。
朱岁颐打着灯笼认真巡视一圈林府的家丁,除去守在朱府的两位家丁,下午偷袭的家丁和秦大娘在桂花树另一侧围墙匆匆赶来,身后跟着丁冬至和衙差们。
丁冬至:“老大,一切顺利。”
朱岁颐眼睛一亮,轻而缓地点了下头,看向林八万:“感谢林老爷的合作,接下来先让您自行家法。”
林八万扫视排排站在对面的家丁,指着万悦溪怒骂:“把家贼都给我指出来!”林八万语气急躁,带着指责,不同于白天的柔情和关切。
万悦溪的脸色愈加不好,惊慌转瞬即逝,怪不得主动去朱府,原来是给他们留时间去找人,他们真是低估了朱岁颐这个小女孩。
很快,她假装十分生气,气到屈在空中的手都在发抖:“林八万,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