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他沿岸找吃时发现这艘船,见船很漂亮就上来了。我问他当时船上有什么,他说只有几个碗碟,连带篮子一块扔掉了。”
衙差边说边拎出一张黑布。朱岁颐拿过来检查,发现是防水面料时很吃惊。
林奕主动解释:“商户运输食材担心下雨都会备一张。”
假如贾小伞昨日大雨前被曾淘毒害后藏在桥洞下,在天亮时被人挂在柳树上,中间这段空白时间被人用挂在这,就能解释清楚了。
朱岁颐问:“贾小伞怎么会愿意跟曾淘在澄心湖上用餐呢?”
崔禾突然想起一件事:“贾小伞跟老爷说来梦鲤楼当大厨可以,但要文华的卖身契。”
朱岁颐猛地转头看向林奕,双眸睁得大大的:“你们让文华卖身?”
林奕也是一脸震惊,对上朱岁颐质疑的表情,一字一顿地说:“我没有。”
朱岁颐满脸写满不信:谁信!你这个恶心的狗男人!
林奕脸露不耐,别过头不看她,问:“崔掌柜,怎么回事?”
崔禾啧了声:“就上个月的事。听老爷说,这次曾淘输了上千两。是卖命都还不完折笔赌债,老爷就作主,让他跟文华和离,过些日子许配给万里云。曾淘答应了,就骗文华签下卖身契。”
如果此时林八万和曾淘站在这,朱岁颐肯定扇他们两巴掌,戳他们眼睛,踹他们命根子。
实在太可恶了!
崔禾神秘兮兮,用村头聊八卦的语气说:“大概五日前,老爷发现文华的卖身契不见了。贾小伞上茅厕都用那种得逞的眼神看曾淘,不知跟曾淘说了什么,转头就冲上包厢找文华。我怀疑贾小伞住进梦鲤楼就是要去账房偷文华的卖身契。”
崔禾一副你不知的表情,声情并茂:“别看曾淘有个大肚腩,实则力大如牛,特别那双常年掌勺的手。要不是少爷及时出现,感觉那双手一用力就把文华的脖子扭断。”
查案就是盯死一个人,顺着线索证明此人是凶手,如果证据都不符合,则还他清白。
朱岁颐最开始猜测曾淘是凶手,很快又被曾淘的身材和长相否定了。
按崔禾所述,曾淘很大可能因怒错手杀掉文华。
如果说贾小伞偷都要偷到文华的卖身契,说明他真心喜欢文华。文华也喜欢贾小伞的话,跟曾淘和离不就好了?何必继续过苦日子呢?
朱岁颐本身就不是委曲求全的人,更不会找苦来受,实在不懂文华长得眉目清秀,和离后仍是未来有期,偏偏要选择跟着曾淘这么一个赌徒过上非人哉日子。
试问情为何物呀。
烈日当空,朱岁颐被晒得脸颊红红,额头沁出一层薄薄的细汗。
她抬手遮住刺眼的日光:“曾淘当面打文华的时候,梦鲤楼就没一个人帮忙?”
林奕往朱岁颐旁边一站,高冷地回了两字:“帮了。”
朱岁颐想反驳他不想说话就滚一边去,但被他高大的影子笼罩着,风吹散几分闷热,烦躁的心情得到一丝缓解。
崔禾夸奖道:“整个梦鲤楼只有少爷能一把擒住曾淘。最近少爷长时间逗留在梦鲤楼,曾淘不敢乱来了。”
朱岁颐决定不跟林奕计较,毕竟人家会各种搏击,她已经“死”过一遍,这次想要好好活一遍。
但还是忍不住吐槽:“不知道还以为他对文华有意思呢?”
虽然音量不大,但是大家都听见了。
众人用一种奇妙的眼神打量着林奕。
林奕意味不明地盯着朱岁颐。
朱岁颐感觉后脑勺快被盯出一个洞,顾及到颜面,倔着脖子立在那:“文华一直住在梦鲤楼?”
崔禾拍了一下朱岁颐,语气有几分畏色:“朱捕快,话不能乱说呀。最近梦鲤楼频繁被盗,生意又差,少爷肯定紧张些。……对,住了三个多月了。”
文华的经济能力不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