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保镖着急进来?道歉,云遥说:“没事儿,出去吧。”
周明坤便也只是皱了皱眉,看着她们。
楚冰娇对着保镖高贵冷哼一声,嗓音娇脆:“听见没?出去吧,再把门带上。”
“今儿什么风啊,竟然把您给吹过来?了。”云遥调侃说。
楚冰娇看着她不说话?。
自?那晚她补办成人宴去“亲生父亲”齐家住着,与严泊裕不常见面之后,楚冰娇就没再把注意力放她身上,今早突然听说严家发生变故,严家老三被严泊裕连夜送进去了,“严瑶”并不是严家的亲外孙女,还差点在严家老三手上丧命。
严泊裕昨晚来?了一趟医院看望她,今起又一大早过来?,楚冰娇担心“严瑶”其实没事儿,是两人没了那层血脉禁锢,旧情复燃了,着急忙慌地找衣服打扮,来?医院看看。
没想到是真?受伤了。
“你现在怎么样?”
楚冰娇眼睛在她身上瞄着,又悄悄收回来?,明明在意又努力让自?己不在意的样子,云遥觉得有意思,“我怎么样你不是都看到了?”
“看起来?挺不错的,都这样了,还有帅哥陪着。”楚冰娇嘟囔着偷瞄一眼站在窗边的男人,从进来?扫到他,她就认真?看这一眼,还正好被他逮住,吓得立刻收回视线,看起来?挺不好惹的。
云遥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说你好好养伤吧。”楚冰娇单手叉腰,架起气?势,声音也大起来?,“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我就是来?看看你,虽然你不是严家的外孙女,但我已经是严泊裕的未婚妻了,作为?严家未来?的一份子,来?看看你是应该的。”
“礼物呢?”云遥问。
楚冰娇突然懵了,眨眨眼。
她在提醒自?己是严泊裕的未婚妻欸,这女人都没有反应的,而是找自?己要不值一提的礼物?
“来?看望病人,总不是空手来?的吧?”
“一会?儿就让人送过来?,少不了你这点东西!”撂下?这句不解气?,楚冰娇又气?哼哼叫,“小?气?鬼,乡巴佬,陪酒女就是……”
“麻烦放尊重一点。”
被一道怒声打断,楚冰娇猛吓一跳,下?意识扭头去看,更被男人盯着的不善眼神吓得心脏突突跳,本来?就没解气?,这下?更生气?了,“我就说!你能?拿我怎么样?!看你这个穷酸样,全身上下?都没有我一双袜子值钱。”
云遥意外瞅一眼周明坤,都维护她了,这是在生气?,还是不生气?了?
周明坤朝门口喊:“保镖。”
几乎是他话?落的瞬间,病房门从外面打开,保镖站在门口作出请的架势,楚冰娇气?得跺一跺脚,冷哼一声大步离开。
病房重归寂静,云遥笑眯眯欣赏男人生气?的模样,他嘴巴紧抿,半个字没说,对着门口的一双冷眼已经骂了千万句。
天气?越来?越冷的时候,住院部也越来?越冷清,几乎每天都有病人出院回家准备过年,云遥不再反反复复发烧,伤口逐渐愈合,也到了出院的时候。
不知道是屋里暖气?太热,还是伤口长肉,总是痒痒的,白天醒着的时候云遥还能?强忍住不挠,睡着之后没了自?主意识,哪儿痒挠哪儿,每当这时,总感觉自?己被人绑架了,胳膊被禁锢,怎么挣都挣不开,梦中用力,突然醒来?,发现是被床边男人按住了。
“醒了?”他冷眸觑她一眼,面无表情掏出指甲剪,掰过她的掌心向上,捏住指尖,“剪指甲,别动。”
口气?算不上好,不过这段时间以来?云遥已经习惯了,几近想不起来?他曾经乖巧的模样,“痒。”
“一会?儿给你摸。”
这对话?有些奇怪,云遥忽然笑起来?,尤其是他冷着一张俊脸,毫无感情地说出来?,像是她要强迫他做什么十八禁似的。
何医生教?过,伤口痒的话?,可以从包扎的纱布上轻轻抚摸过去,酥酥麻麻,有轻微止痒的效果。
小?腹的伤口依旧很痒,但云遥说的不是伤口,动了动被捏着的指尖,引来?一声低语,“别动”,她故意笑说:“我是说手痒,你现已经摸着了,一会?儿还要摸啊?”
她故意使坏逗他的时候,声音会?放的轻轻的,像羽毛尖在身上最敏感处轻扫慢挠,周明坤不怕痒,少时小?伙伴拿草叶子挠他脚底板,一点感觉没有,现在觉得,许是这种痒痒的,让他迫切想伸手抓住的感觉了。
她逗他的时候很多,闲来?无事便喜欢说两句撩拨他,周明坤对她产生不了抗体,每次都不争气?地耳朵红起来?,他低着头,专注给她剪指甲,捏着她指头的手松了点力道,声音是这些天一惯的冷漠:“哦。”
云遥问:“明天是不是就能?出院了?”
“嗯。”
“我没有地方?住。”
“你之前住哪?”
“我之前住齐家,就被我骗是亲生父亲的家,现在身份败露,肯定不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