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几人离开苏州后,苏衿只觉得这苏州城的空气都甘甜了几分。
一日清晨,打算出门采买的春桃推开门,愣了愣神后便朝着院子里跑去。
“小姐,咱们院子门口被人放了一袋银子。”春桃将沉甸甸的银袋子递给了苏衿,苏衿反应过来后立刻红了眼眶。
是外祖父,外祖父来了。
以往每次苏家祭完祖回京,都会有人来给沮丧的自己送一袋银子。
经历了许多的苏衿清楚,除了外祖父,没有人会一送就是这么多年。
思及此,苏衿吸了吸鼻子,不知外祖父是亲自来苏州了,还是派人来的?
于是,院子门口便出现了这样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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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随性的蹲坐在门口,钱袋被放在了少女的旁边,似是在陪同少女一起百无聊赖的等着来人。
一个时辰后,一道有些苍老又有些无奈的声音响起,“阿衿。”
苏衿猛的抬头,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带着一名少年出现在眼前。
苏衿忍着心尖的涩意,“外祖父,表兄。”
方闽正有些惊讶于苏衿的态度,一时间有些怔然,而苏衿立刻跪了下来,朝着方闽正稳稳的磕了个头:
“外祖父,之前是孙女儿不孝,孙女儿知错了,请外祖父再给孙女儿一次孝顺您的机会。”
她的外祖父,昔日的太子太傅,膝下仅有娘亲一个孩子。
娘亲去世后外祖母经受不住打击同样撒手人寰,外祖父辞官离京,心里记挂的只剩下自己这么一个不孝的外孙女儿。
先前自己被猪油蒙了眼,外祖父便认了自己的关门弟子方亦清为孙儿,想要将方家延续下去,也是给自己另寻了一个保障。
“阿衿,地上凉,快起来。”慈爱的声音让苏衿彻底绷不住,拽着方闽正的衣袖便哭了起来。
这是重生后苏衿第一次放声大哭,哭的撕心裂肺。
方闽正眼里瞬间划过一道锐利,伸手颤颤巍巍的给苏衿擦拭大滴大滴的泪水,“是谁欺负阿衿了,外祖父给你讨回公道。”
“没有人欺负孙女儿,孙女儿只是觉得之前自己被猪油蒙了心,竟分不清好坏。”
苏衿一抽一抽的小模样歪打正着的缓解了一番气氛,春桃也赶忙将苏衿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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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院子后,方闽正打量了一番院子的布置,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阿衿,同外祖父讲讲发生了什么。”
方闽正自然是感觉到了苏衿的变化,这是雅茹唯一的女儿,方闽正自然是疼惜的紧。
待苏衿将前几年自己同苏家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方闽正后,方闽正气的直喘气。
“老夫就说过,那苏婉不是良善之辈!”
“你父兄们莫不是失了智,竟分不清远近亲疏?”
方闽正看着默不作声的苏衿,一字一句的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