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徽也想起那段时间,“谢谢你们。”
愿意包容当时那样的我。
叶问夏伸出手指戳了戳她,“说什么谢,我们不是好姐妹了?这些年你也没少帮我和冉冉。”
喻冉点头附和:“可不是,再说这些腻腻歪歪的话小心我揍你。”
喻团长还是如此生勇。
云徽笑出声,“知道了,两位美女。”
有工作人员送来早餐。
叶问夏看了眼时间,“我出去看看那群男人在干什么。”
喻冉相机挂在脖子上,“我也去。”
妆发团队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也收拾东西离开。宽敞的房间只剩她一人,云徽坐在床上,宽大的裙摆如荷叶一般散开,抬手正了正头上的凤冠。
许清屿在凤冠上做了改造,将纯金炼化打造,浓缩成细长的金条,连接镶嵌明珠,在不影响奢华精致的同时减轻了她脖子要承受的重量。
步摇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她在床上找寻到手机,刚解锁房门忽然从外面被推开。
来人一身大红华服,本就冷白的皮肤在红色衬托下宛如高山白雪凝成,刘海梳上去定型,露出那张不管何时都俊朗的脸。
她从未见过许清屿穿华服,知道他穿起来是好看的,但眼前的好看比她想象中更多了几分意气风发,她想起叶问夏和喻冉说的,她嫁的是新科状元,更是侯府世子。
这些形容都贴但并不完全,他更像是快意恩仇仗剑江湖的侠客,漫不经心看世间,又如常年征战沙场的少年将军,打了胜仗后凯旋而归,从百姓仰慕和欢呼声经过,却半点不动声色,仿若早已是家常便饭。
肆意潇洒,桀骜张扬。
是她所爱的少年郎。
云徽看着他失了神,许清屿又何尝不是,他家姑娘比他想象中更加娇美矜贵,如墨晕开的眸里写满惊艳,他迈步走近,修长如竹对的手指拨开遮面的珠帘。
“月夕。”他声音很低,因为欣喜比寻常多了颤抖,“我来娶你了。”
云徽心口仿佛被一支箭击中,铮亮的箭头没入皮肤,不疼。眼眶不受控制的发烫,看着他蹲下身,从床底找到叶问夏和喻冉还没来得及藏的绣花鞋,握着她脚踝穿上,穿右脚时拇指在脚踝处轻抚。
“等会会从门口走到初晴阁。”
云徽应:“嗯,没事的。”
许清屿给她穿上另一只,拿过放在梳妆台上的扇子,弯腰将人打横抱起。
刚走到门口,就遇见回来的叶问夏和喻冉,新娘出门了就不能再回头,原本还打算好好捉弄他的两人计划落空。
两人将云徽拖地的裙子拾起,一脸可惜额跟在后面。
迎亲队伍已经等在门口,许清屿将人放进绣着龙凤呈祥的花轿里,放下轿帘翻身上马,队伍最前方是乐队,道路两侧警示线外站着前来围观打卡的网友,十步一名安保维持着秩序。
随着许清屿抬手示意,乐声起,队伍朝着宋园方向前进。
队伍很浩荡,八人抬的花轿,叶问夏和喻冉站在花轿两侧,手里拎着花篮,陈子昂那几个公子哥也在,花瓣撒的漫天飞舞,被风吹起散落在各处,抬头看去,好似四季交替时的花瓣雨,每一片都刻着两人的爱意。
队伍到达宋园,前方策马的许清屿动作利落的下来,将花轿里的新娘接出来。
云徽右手执扇遮面,左手放到许清屿手里,一步步迈上台阶。
台阶铺了红毯。
不止是台阶,从门口到初晴阁皆铺了红毯,礼花队伍站在两侧,随着他们经过而散落。
耳边恭喜祝贺声不断,有花瓣落在她头顶,肩头。两米长的裙子与红毯相贴,身侧的男人牵着她,步履缓慢而坚定的向前。
这条路很长,他们经过那家酥油饼,经过许愿池,到达朱雀桥前。许清屿停住,往河里撒下无数硬币,将所有的红包都派发出去,做完这一切才继续和云徽过桥。
“有火盆。”他温声。
裙摆被拎起,随着她跨过火盆又放下,迈上台阶进入屋内。
行礼的地方已近在咫尺,主位上坐着陈老爷子和罗雅,是他们的证婚人。司礼站在一侧,扯着嗓子喊着“吉时到,新人行礼!”
她随着司礼的话弯腰行礼,随着一句“礼成!”,她遮面的扇子拿下,看着面前眉眼清俊,笑得温润的男人,红绸两人一人一头握在手里,仿若紧紧缠绕彼此的红线。
两人喝过合卺酒,司礼询问新郎是否有话要对新娘说,许清屿笑了笑,狭长如画的眼看着她。
“想说的话有很多,我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讲给她听。”他嗓音带笑,“但有一句话我想现在就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