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问夏看着他,“我准备再读个博。”头顶灯光落在她眼里,映衬着眼前的男人光风霁月,“这样合适了吗?”
祁书尧闻言眉头拧起,“这跟学历没有关系。”
“那跟什么有关系?”她问。
祁书尧还是那句:“都没关系,夏夏,是我们不合适。”
那晚的两碗馄饨祁书尧都没吃上,在他说完那句话后有护士来叫他,某个病房的病人现在病情复发,要过去看看。
叶问夏站在走廊等他,有经过的护士医生纷纷打量她,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祁书尧急匆匆回来,见她还没走,“我有个手术,先回家吧。”
他穿了衣服又离开,叶问夏这次铁了心要求个答案,到底是怎么不合适,她在办公室等到睡着过去,醒来时已经在自己家的床上,一问才知道是祁书尧送她回来的。
“我说你也是,人小祁这么辛苦了,还要大半夜送你回来。”母亲念叨着,“你啊,以后没事别去找人小祁了,当医生本来就劳心累力的,别去麻烦人家了。”
叶问夏肩膀耷拉着应着,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
祁书尧几个小时前给她发了条微信。
【好好休息,大半夜别乱跑了。】
摁灭手机,像是被抽干了四肢的力气,“知道了。”
是回答她母亲,也是在回答祁书尧。
她不会再去找他,更不会再麻烦他。
时间不紧不慢的过着。
六月,叶问夏研究生毕业,报考了博士,继续留在曲京教学。
那条手链被她放到柜子里锁着,连带着祁书尧这个人和对他的喜欢也被锁到角落,随着时间慢慢落了灰。
又一年盛夏,庆祝云徽搬家,她没想到祁书尧也来了。
有些人你以为已经忘了,但当再次看见时所有的记忆纷沓而来,不断提醒你其实根本没忘,甚至清晰无比的记着你们之间的每一件事。
她喝了不少红酒,祁书尧将她送回家,下车时祁书尧想要来扶她,被她推开。
“我没喝醉,不需要。”
祁书尧收回手,看着她欲言又止,但最后只说了一句,“进去吧。”
她的确没醉,反而越喝越清醒。
得知陈子昂也被女朋友用一句不合适分手后,她真是想不明白这句不合适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就不合适。
许清屿和云徽领证结婚,作为见证两人一路走到的人,叶问夏想起许清屿得知云徽差点淹死在学校来找自己那天。
她没想到许清屿极端疯狂到这个地步,当事人却无所谓的抹了把脸上的水,甚至还点了支烟。接连两次险些目睹生命在眼前消失,叶问夏忽地后怕。
许清屿扯了扯唇,声音淡淡,“她能原谅我,就值得。”
她看着好姐妹终于苦尽甘来,在心里给自己画下最后一道线。
再试最后一次。
不留遗憾。
这次她白天去找了祁书尧,开门见山的问他,“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祁书尧眉头微蹙,将一样的话又说了一遍,“夏夏,我们不合适。”
没什么意外的。
叶问夏也不再似前两次的生硬或者耍脾气,只是看着他笑了笑,“明白了,以后我不会再问了。”
她转身离开,强撑着情绪回到车里,关上门那一霎像所有精力都被抽离,疲惫感席卷全身。
回想着这几次的画面,忽地明白他那句不合适的意思。
哪有什么不合适,只是不喜欢而已。
不喜欢所以不合适,所以有许多理由,祁书尧只是选了个委婉又尽量不伤害她的理由。
是她没懂他的意思,一再的纠缠。
她靠着座椅,闭上眼将那些翻涌上来的情绪尽力压下去,耳边飘进不知哪家放的音乐,歌手唱着“没回应的门别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