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歌词唱到“唯求车厢中与他抵达未来,到车毁都不放开,无论路上历经多少的伤害,任由我爱不爱”
许清屿握紧她的手,声音低低沉沉,和着海水拍打浪潮的声音,“上一次来香港的时候,看见了流星,我许了愿。”
虽然已经可以猜到他的愿望是什么,但云徽还是问,“灵吗?”
许清屿垂眼看两人紧握的手,轻笑,“现在已经在还愿。”
她望向天空,漆黑的夜挂着将要圆满的月亮,满天繁星,香港的夜很漂亮,却也很冷寂,孤独。
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知半解的粤语,无数张陌生的面孔,许清屿看着海对面的大陆,念着远在千里之外的人,周围的人来了走,走了来,有人上前跟他搭话,被他阴沉又荒漠的状态吓退。
直到身后慢慢安静,宽阔的街道,偌大的城市仿佛只剩下他一人,在抽完又一根烟时,远处有一道光线掠过,抬头,才发现是流星。
听人说,对着流星许愿会灵。
他的愿望很简单,希望云徽平平安安,前程似锦。如果可以再贪心一点,希望他能亲眼看着她得偿所愿。
云徽回握着他,“有许清屿在身边,才是得偿所愿。”
他们的愿望都很简单。
是他。
是她。
—
又一年的八月十五。
许清屿定了她喜欢吃的川菜私厨馆,宴请京舞和叶问夏他们,云徽本来说不需要叫什么这么多人,他们几个好朋友聚一聚就行,但许清屿不干。
“这是我第一次陪你过生日。”
几年前那次,他因为许宗元的事情缺席,分别的几年他赠送的礼物也都尽数被退了回来,去年的中秋,她在台上,他在台下。
他们新婚的第一年,重逢后的一周年,当然要所有人一起见证。
他感激京舞,也感激罗雅,说到底,是陈子昂发出的那份邀请,才让他们有了重逢的机会。
中途陈子昂说起这事,许清屿也应承不讳,云徽单手撑脸听他们聊天,说到以前大学的时候,几个人忍不住笑出声。
“哎?叶问夏怎么还没到?”陈子昂说,“老祁都到了,她还没来。”
话音刚落,包厢门被推开,一身红裙的叶问夏进来,不止是她,身旁还有个身形颀长的男人,深眉骨,挺鼻,脸部线条流畅。
“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车,来晚了。”叶问夏抱了抱云徽,“生日快乐。”
“谢谢。”
云徽收下她递来的盒子,目光看向她身旁的男人。
这就是叶问夏前段时间出去旅游遇见的,也就是朋友圈和她一起看日出的人。
照片在群里云徽和喻冉早就看过,见到真人发现照片拍的还是逊色了些,男人有种桀骜不羁的狂,像森林里的狼群首领,能轻易将百兽之王撕碎。
叶问夏给几人做着介绍,“这是言峥。”
言峥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几乎是同时陈子昂和喻冉将目光看向祁书尧,只见祁书尧面不改色的喝着茶,末了跟言峥握了下手。
饭桌上的气氛登时变得微妙起来,言峥和叶问夏刚坐下没多久,祁书尧就接了个电话,医院有个手术要赶回去便走了。
几人早已见怪不怪,陈子昂这个自来熟兴致勃勃,询问叶问夏和言峥认识的经过。
吃过饭一群人转至第二场,许清屿在楼上定了豪华包厢。包厢闹哄哄的,云徽坐在角落,一首歌完,有人问了句谁的歌。
“我的。”
许清屿起身接过话筒,原本热闹的包厢安静下来,头顶灯光柔和,追随着他的身影。
云徽看着他拿了话筒又折返回来,坐在她身边,声音低低沉沉,“唱给我们。”
轻缓悦耳的前奏缓缓响起,许清屿的声音经过话筒,通过音箱填满包厢各个角落。比平时说话更低,也更有磁性,犹如迈进一家静谧的咖啡屋,风铃和小提琴的声音合奏,谱出独特好听的乐章。
这故事开始一个人,我认真写成了我们。
这段缘分没有人转身,你也开始修改剧本,加重我的戏份。
这一生原本一个人,你坚持厮守成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