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婚姻法来让她更有安全感,是他想到的最直接也最有效的办法。
浴室的镜子被水雾覆盖,朦胧映着她的身影。
云徽随意在镜片上抹了几下,刚洗过澡她皮肤泛着一层浅浅的红,发梢还在滴水,左侧脖颈还残留未消去的痕迹。
门外有脚步声走动,她听见他进了卧室又出来,身后跟着两只猫,仿若忠诚的守护者。
云徽看着镜中的自己,脑海闪过许多过往的片段,零零碎碎拼凑成形,像是一面碎掉的镜子被重新黏好,中间那道明显可见的裂痕被记忆逐渐掩盖,修复。
她好似看见那个艳阳天,在梧桐树下渐渐走远的少年,也看见大雨滂沱的夜晚,一步步撑伞朝她走来的人。
项链的吊坠贴着皮肤,冰冰凉凉的,在灯光下反射出点点光芒。
“我的本意不是救赎。”他说,“只是爱你。”
他从未想过救赎谁,被谁救赎,只是在重复的做着一件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事——爱她。
仅此而已。
云徽心口闷得发慌,更疼的难受。
门从外面敲响。
“月夕?”
云徽回过神,用毛巾敷了敷眼睛,开门,“怎么了?”
许清屿站在门口,两只猫一左一右蹲在两边,犹如左右护法。他看着她,指腹轻抚她眼角,“哭了?”
“没有。”她否认,“洗面奶不小心弄进眼睛了。”
“我看看。”
他俯身,扯了张纸巾擦拭她眼角,动作温柔像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温热的唇吻在眼尾,他问:“还难受吗?”
云徽摇头,“不难受了。”
许清屿俯身,将走廊的棉拖鞋拎过来,蹲身在她面前,“把鞋穿上。”
拖鞋是羊角款式的,与他脚上的是情侣款。
许清屿拎了毛巾出来,将头发与衣服隔开。云徽坐在梳妆台前,透过镜子看见他将袖子捋上去几分,将吹风插上电,在身后站定。
吹风机“嗡嗡”地声音响在耳侧,他的动作比当年娴熟,白皙如玉的手与黑发形成鲜明对比,穿过发丝时好似泼墨画卷上不请自来的天外来客,晕开层层水墨,找到最深处躲藏的人。
半个小时后,许清屿确认全都已经吹干后关掉吹风机,弯腰将被单抖直,展开一角,两个枕头紧紧挨在一起。
他今晚要留宿在这边。
云徽耳根涌上一层绯红,视线从枕头上挪开,落在床头的画框。
云徽睡在靠里侧位置,没多久许清屿从外面进来,两只猫被关在门外,他揽着她腰,将人转了方向抱进怀里。
这段时间两人关系虽在修复,但从未同床共眠,云徽紧张得掌心都出了汗,整个人的神经绷着,不知道该做什么动作,只能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还有淡淡的沐浴露味道。
雪糕和奶球在门外喵喵叫了几声后便结伴离开,卧室只开着两盏床头灯,橙暖的灯光圈住两个小小的世界,柔和了他的轮廓。
“许清屿。”她轻声唤他。
“嗯,我在。”他应。
“你会爱我多久?”
“很久。”
“直到我大脑失去意识。”
许清屿鼻尖蹭了蹭她额头,在眉心落在一吻,“我一直在想,要怎么样才能让你知道你对我多重要,我多爱你,但发现好像怎么做都显得苍白又无力。”
“我不希望你因为这些事而去想要做些什么,你在我身边,看着我,喊我的名字,对我来说就已足够。”
黑发散开铺满枕头,许清屿轻抚她的脸,“我别无所求,只求你爱我。”
这一晚云徽睡得不是很安稳,反反复复做着一些梦,每一次睁眼环在腰间的手都会跟着动一下,他贴过来,声音低哑的问:“怎么了?”
“没事,做了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