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感觉刚刚她们的眼神有点怪怪的。”说着她还回头看了眼。
许清屿右手拎袋子,左手牵她,“大概是觉得我在吃软饭,占你便宜。”
啊?
许清屿低低笑说,“你付钱的时候我无动于衷,她们觉得我是在骗你的钱花。”
所以刻意强调了两件一起的价格,是想提示她,让她记得把剩下那件的钱拿回来。
云徽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那我是不是要让你给我转账?”
“不转。”他拒绝。,“人和钱你得一起要。”
寄月
轮胎碾压地面发出沉闷的声音,红色尾灯远去。
云徽本以为只是句玩笑话,直到回到家后没多久,刚喂完奶球和雪糕,就听见敲门的声音。
门打开,许清屿手里拎着一个保险箱,里面放着快堆成小山的文件。
云徽看着塞到手里的钱包还有茶几上一整夜都看不完的股份合同,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奶球跳到文件上,好奇的用爪子掏了掏黑色的钱夹,钱夹给打开,里面插满五花八门的银行卡,还有他的身份证以及一张照片。
她的照片。
是学校中秋活动那晚,背景是学校操场,她穿着及膝连衣裙,裙摆随着走路的动作扬起弧度,露出白皙纤细的脚踝。
身旁位置凹陷下去,一杯温水递过来。
云徽小小喝了口,正要放下,对上他的目光又接着喝了好几口,见一杯水喝了大半许清屿才收回视线,把占据茶几的猫抱下来,修长如竹的手指挠着它下巴。
奶球立刻舒服得眯眼,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我记得你当时靠在树干抽烟,并没有拿手机。”
许清屿抓了把雪糕的头,“是别人拍的,我抢过来的。”
他说的很随意。
照片的确是别人拍的,当时来来往往的人都在议论着云徽的舞蹈,她过来时好多男生聚在一起,其中有一个躲在树后偷拍,边拍边说着她的腰肢多细,小腿的肌肤多白。
他碾灭烟,起身将人逮了出来,本要删除手机里的照片,临了又改变主意,将照片发到自己手机,再将其彻底删除,这才放那男生走。
这张照片也在钱夹里躺了好几年。
而所有文件的最后一项条款,都写着“如本人发生意外,名下所有财产无条件转让给云徽所有。”后面附着她的身份证号码和信息,每一份都做了公证,等于是变相的遗嘱。
“并非是想给你压力,这些本就是你的。”他说。
他拥有的所有东西,本都是她的。
若没有她,他早已不知在何处堕落,像行尸走肉的生活,对生活没有期待,也没有新鲜感,如一潭死水。
一开始,支撑他的是报复,是怨恨,后来那股怨恨被一双温柔的手磨平。
她告诉他,失去的人会变成星星继续陪伴在身边,只要抬头便能看见。
她告诉他,他是最重要的。
自母亲死后,没人再跟他说过这种话。
她让他觉得,自己活着还有意义。
他的所有,都是她给予的。
云徽眼眶有些发酸,那张照片从夹层里拿出来,外面镀了胶,丝毫不见氧化的痕迹,在照片背后写着她的名字。
大名和小名。
她没想到坦白局还有后续,也不曾想到后续的冲击如此之大。
良久,她将照片放回钱夹,从五花八门的卡里抽了一张问,“这张里面有多少钱?”
“不清楚。”
他的确不清楚,每张卡里面都有钱,具体多少他没算过,也没那个功夫算,如今她问到,拿起手机查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