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她演出的舞蹈两只手都能数得过来,自水袖击鼓火了之后,云徽就成了京舞的门面之一,宋园的《化月》更是热度超过了水袖击鼓,官博下好多粉丝都在留言问下一次她演出是什么时候。
官博给不出答案,因为他们也不知道。
屏幕里,《化月》接近尾声,切换镜头的那一幕被她删掉,定格在她起身谢幕。
手机屏幕亮起,是许清屿说他今晚有时间。
云徽敛下思绪,回:【你想吃什么?】
他回的很简短:【火锅。】
不知是不是最近太过多愁善感,跟过去那些有关的记忆接二连三的涌来,例如此时,她想起原来她误会他有女朋友,躲着他却在火锅店偶遇的事,她吃了两盘麻辣牛肉,全程不敢看他一眼。
云徽选了她们常去的那家店,将地址和店名发给他,许清屿回了个“好”,便再无下文。
五点半的时候,云徽到更衣室洗澡换衣服,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她头发生得好,吹干费了好一会儿时间,下楼时已经六点,走出大楼正要打车便看见那辆黑色轿车停在门口。
还和上午一样的位置。
车窗落下一半,衬衫西裤,领口的扣子解开两颗,露出一小片肌肤。肩背挺括,下颌线条流畅,薄唇微抿,手肘悬搭在车边。
云徽下台阶的步子顿了顿。
隔着距离,她看见他手指虚虚扣着方向盘,像是觉得无聊拆开一块薄荷糖丢进嘴里。
似察觉她的目光,许清屿转头看来,而后他下车,绕过车头拉开副驾驶的门,等待她过来。
云徽捏了捏肩上的包,过去,“你怎么来了?”
许清屿单手撑着车门,薄唇微勾,带着浅浅的笑,“想过来,所以就来了。”
云徽心猛地跳一下,抿唇不答他的话。
吃饭的地方就是上次的火锅店,是她在曲京吃过的最正宗的成都味道。她定了个包厢,一张圆桌摆在屋子屋中,服务员以为他们有很多人摆了十张凳子,听闻只有两人又把多余的凳子收走。
两人各自点了菜,服务员退出去后包厢里便陷入安静。
云徽拿起一旁的筷子,刚要戳破餐具外的包装,另一只手臂她快一步,拆开外面的塑料封,倒了温水清洗,然后又推到她面前。
菜上得很快,花花绿绿的菜摆盘得很精细,红汤锅底面上漂浮着朝天椒。
她听见许清屿跟服务员说—
“牛肉摆那边。”
麻辣牛肉放在她面前,云徽正擦拭面前桌子的手微顿,她垂下眼,给自己倒了杯茶。
一顿火锅吃得安静,除了许清屿偶尔问她要不要下菜和倒茶的声音外再无其他,锅底翻涌着开,有一滴油溅到他衬衫袖子上,他看了眼也没在意,抽了纸巾起身,将溅在她面前的油渍擦拭干净。
他做得自然,如下意识的行为。
云徽低声道了声谢,觉得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放下筷子。
“我们的租房合同改一下吧。”她说。
许清屿坐回去,锅里的白烟缭缭升起,模糊了他的轮廓,“怎么改?”
“租金改回市场价。”
这才是她请他吃饭的目的。
许清屿默了好几秒才开口,“不改呢?”
“我下个月就会搬走,违约金我会照常给你。”
许清屿喝了口茶,声音淡淡的,“改吧。”
“怎么改,都随你。”
云徽点头,“谢谢。”
许清屿扯了扯唇,没说话。
吃完饭,云徽到前台结账,出来时看见对面的娃娃机前有一对情侣,女生站在一旁看着男生玩娃娃机,失败了就鼓励男生说没关系,好不容易抓起来,女生高兴得跳起来。
男生宠溺的摸了摸女生的头,俯身在女生嘴角落下一吻,女生登时耳根通红,推搡着男生,警惕的观察四周有没有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