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祭司大人。”
——
另一边,桀从屋子里出来后,就被几个兽人带走,当他再次回到狂兽居住的土坑的时候,身上的兽皮袍子上全是血迹,脸色惨白。
河马狂兽跑上去,“桀。”
他穿过众狂兽,进入土坑,在他们的目光下坐在一块石头上。
狂兽们眉头微微皱了皱,知道这次的惩罚一定比以往更大更严重。
连一向不在他们面前有半分软弱之象的桀都坐了下去。
然而他们已经习惯了狂兽之间冷冰冰的相处,谁也没有张口说什么,连一句话都没有说。
河马兽人走到他跟前,开口道:“桀,刚才我想跟你说的话,现在可以说了吗?”
“说吧。”桀惨白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抛出两个冷冰冰的字。
河马狂兽立即道:“那个林落神侍,他不仅给我治疗了伤口,还把我的狂化祛除了很多。”
“我觉得我现在的狂化只有这么一点……”河马狂兽两只眼睛里全是惊奇赞叹,甚至带着些许尊敬,他伸出手,用手指比了一小节,“我还能活很久,七八年,十年,都可以!”
林落一出现的时候,就用那神秘的白色光芒祛除了黑熊的神力,把双方狂兽的狂化一下子全部压制下去。
那一瞬间,桀,兽人营地这边的狂兽都感觉到一股和曦的温暖落在他们身上,有点像他们服用兽神之心之后缓解狂化的感觉。
但长期服用兽神之心的他们,又怎么不知道兽神之心是什么东西。
兽神殿就是用这个东西牢牢控制他们,让他们除了死,就只能当兽神殿奴仆,兽神殿驯养的野兽。
直到他们因为服用过多的兽神之心彻底狂化。
所以那个时候桀和狂兽们以为林落和兽神殿的那些祭司一样,只是用的手段略有不同罢了,他们根本不信任林落。
直到林落说要给他们治疗。
就站在狂兽营地对面的他们,自然亲眼看见林落是如何把那些快要死的狂兽救回来的。
经过一番考虑,桀答应了这件事。
那时候,他想的是那么严重的伤,那几个狂兽根本活不过今晚,让他们试一试林落也无妨。
其他几个同样被救回来的狂兽也有些激动,纷纷点头同意河马狂兽的说法,“是的,就像土说的那样,我们现在觉得自己很好。”
“跟服用兽神之心不一样,没有那种脑袋刺疼,对金月祭司他们更加诚服的感觉,而是……”这个狂兽歪着脑袋想了想,“轻松。”
另外一个狂兽道:“桀,那些狂兽营地的狂兽,应该是真正地视那个林落神侍为主,那是只属于他们的神。”
桀脊背微微往后靠,倚在搭土坑的一根圆木上,没来由地说了一句:“狂兽的神,有意思。”
“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去,我一个人待着。”
“桀,我们是不是应该——”
“出去。”桀毫不客气地道。
河马狂兽说了一半的话被截断,鼓了鼓脸,显然很想把剩下的话说完。
但他怕桀揍他,只能乖乖地跟着其他同类一起走出去。
那些没有跟他们一样,被林落特意祛除过狂化的狂兽对他们刚才的说法有些好奇,围在他们几个身边,小声地询问。
河马狂兽眼睛一亮,立即嘴巴一张,迫不及待地说起来。
土坑里,在众狂兽面前除了脸色苍白,身上带血的桀在兽皮搭下来的那一瞬,喉结一动,一口血从嘴里吐出。
他把嘴里的血吐干净,手一点点挪到腰间的一个兽皮带子里,拿出几根干枯的草,塞进嘴里慢慢地嚼着,靠在圆木上闭上了眼睛。
整个兽人营地,很快便接到了来自金月祭司的命令。
让他们迅速集结,将对不远处的狂兽营地发起攻击!
数万兽人的流动很容易发现,林落刚在狂兽营地中心的屋子坐下,将雨泽王族等几个王族狂兽领头的叫到一起,一只飞行狂兽快步走进来。
“神侍大人,兽人营地那边动了。”
“很多兽人一起调动,要不了多少时间,他们就会集结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