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之前就把礼献到兽神殿的,但不知道为何祭司让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后就说他不能成为神侍。
一组才十个人,当倒数第二的红雨在祭司温和的声音里被点上黑色指印后,林落紧随其后,跪到祭司的面前:“拜见祭司大人。”
“我是来自遥远部落的林落,为祭司大人献上部落的礼。”林落低着头,把手里拿着的兽皮解开,抬高让祭司看清他手里的东西。
为了好看,林落挑选了一块白色的兽皮,最下边是盘子,中间是碗,杯子放在碗里头。
稍显暗沉的铁锈红上有层不那么均匀的釉色,被纯白色的兽皮映衬得犹如耀眼的宝石,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祭司微微直起腰,犹如包裹着一层树皮的手拿起最上边的杯子:“陶器?不,不是陶器。”
铁锈红的颜色显眼极了,入手并无粗糙的感觉,反而光滑细腻,让祭司忍不住摸了又摸,“遥远部落的孩子,抬起头来。”
林落应声抬头看向他,瞬间,他所有的注意力被似乎活了几百年,苍老得不成样子的祭司的额头吸引。
他的额头那儿勒着一条细细的兽皮,兽皮上悬挂了一颗椭圆形的晶莹剔透的物体,只看了那个物体一眼,他的大脑就像凝固了一般,不能思考,不能动弹,就像被灵魂从身体里抽出来,放进那块晶莹剔透的石头里。
林落身体里的异能下意识激发,凝固的大脑像浇了一盆冷水,恢复了神智。
他望见祭司眼中似乎对于自己这个纯种人也能出现在这里的不解,拿着铁锈红土瓷杯子的手拿着杯子放在大腿上。
林落二话不说把能调动的所有异能全部落在祭司身上,密切地望着祭司的眼神和表情。
他拿着杯子的手由捏改为握,姿势放松他似乎在思索着,犹豫了一会儿后伸出手指在黑色汁液里蘸了蘸,点在林落的额头。
“谢祭司大人。”林落终于松了一口气,把异能撤回。
坐在兽皮上的祭司眯了眯眼,望着跪在自己跟前的纯种人,伸手摸了摸额头的透明晶石。
这是只有大月城兽神殿才有的兽神之心,每个通过大祭司考核的祭司都会被赐下这样一块兽神之心,他可以让靠近祭司的人臣服于祭司,同时,这也是祭司能够让狂兽恢复神智的最重要的物品。
佩戴上这枚兽神之心后,祭司感觉自己每时每刻都无比地清醒,但是刚才那一瞬,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承认自己被那个纯种人献上的礼打动,但是在兽人大陆,纯种人怎么能当神侍。
可偏偏那一会儿他的心底冒出好几道声音,告诉他眼前的纯种人是无害的,可以亲近的,只是当一个神侍为什么不可以呢。
毕竟,他还献上了这么好的礼。
在重礼和几道声音的影响下,等祭司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指已经点在纯种人的额头,留下了只有成为神侍才能拥有的黑色印记。
祭司的眼神在林落的身上逗留,没有言语。
林落和红雨一起给祭司行礼,然后走出兽神殿的大门。
站在兽神殿高大的门洞外的四个神侍看见红雨额头上的黑色印记并不惊奇,红雨是红石部落首领最小的孩子,红石部落又是修建城出力最大的部落,每年还要给祭司献上数不清的兽皮,盐,以及不少黑币,他能成为神侍是一定的。
可是谁来告诉他们,为什么祭司大人竟然让那个纯种人成为神侍了!?
四个神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下边的兽人和半兽人哗然:“神侍大人,为什么他一个纯种人可以做神侍!”
“兽神不会眷顾一个纯种人的!”
“是啊,这到底怎么回事。”他们第一组进去的人就占用了四个神侍的名额,原本就只选用二十个神侍,剩下的名额本来就少,很多人都不服气为什么林落会被兽神选中。
第二组要进去的其中一人盯着林落,大声道:“肯定是这个纯种人蒙蔽了祭司大人,神侍大人,您们应该去跟祭司大人说取消他的神侍身份。”
林落站在兽神殿大门口,望着说这番话的男性兽人:“兽神至高无上,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岂会被人欺骗蒙蔽。”
“难道在你心里,兽神是这般无用吗?”
“你——”对他成为神侍很不满的男性兽人被他问住,胸口鼓动得跟风箱一样道,“兽神当然厉害。”
林落“虔诚”地将右手放在左胸:“能得到兽神的眷顾,是我的荣幸。”
神侍和参选的人哑然了,兽神无所不知无所不能,难道会被一个小小的纯种人欺骗吗,他们要是还质疑林落的神侍身份,难道不是在质疑兽神吗?
这话谁都不敢说,连想都不敢想。
那个让林落进入兽神殿的神侍用略微复杂的目光望着他,道:“被兽神眷顾的新神侍先到那边去,待祭司大人把二十个神侍全选完,会再召集你们到兽神殿,言明成为神侍后所要肩负的责任和必须遵守的规矩。”
“是。”林落和红雨点头,顺着兽神殿的边缘走过去,在他们两人之前的两个新神侍正坐在屋子里边的兽皮石头凳子上,林落和红雨坐到另外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