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青仪回来,告诉他贾琏请他过去一趟。
贾瑄疑惑,收拾了一下,去了东院见贾琏。
贾琏在东院外书房见了贾瑄,面带愁容。
“这是怎么了?”贾瑄有些纳闷。
贾琏如今不说大权在握,总归在荣府是不会受委屈,哪怕出门在外,因着有他这个亲弟弟,也没人敢给他气受,新婚妻子就一胎得子,如今又怀了贾瑄
张氏一族乃是仕宦大族,在朝为官的不在少数,只因被太上皇迁怒,张太傅这一支损失惨重,领头的张太傅被贬为庶人,膝下的儿子们也被贬地方做知县,其余旁支族人也被牵连贬官。
贾琏的母亲当初就是因此郁郁而终。
“时隔这么多年,你舅舅来信,是想做什么?”贾瑄从贾琏这里听完了当年的往事,也没有多在意,毕竟不是他的亲舅舅,又不曾有任何交集,自然生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
贾琏叹气,“当今陛下登基后,其实我外祖家已经渐渐恢复元气,只是太上皇还在,张家只能在外任官,而不能调入京城。”
张家能人辈出,只因太上皇还在,就被压得出不了头。
即便当今陛下为政清明,可只要太上皇还在一天,他就没办法提拔这些被太上皇贬官的人才。
贾瑄隐隐有些明白了贾琏的意思。
“二哥,你我虽非同胞兄弟,可也是同父亲兄弟,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贾瑄道。
贾琏有些不好意思,叹了口气道,“我舅舅家的表哥今年正好入京参加了春闱,此次来信是希望表哥能在我们家住一段时间。”
“住一段时间?”贾瑄挑眉,“住多久?”
“嗯,等张家在京城的旧宅修缮好,就搬回去了。”贾琏含糊的道。
贾琏出生时,母家就已经获罪,如今贾琏都二十岁了,也就是说张家旧宅空置了二十年,只怕早就不能住人了,若是要修缮,少说也得一两个多月,甚至更多的时间。
会试放榜在三月十五,殿试则定在四月初。
现下才三月初九。
也就是说,会试还未放榜。
张家被打压了这么多年,一直出不了头。
突然来信,想借住在荣府,怕是真正目的不是借住,而是借势。
贾瑄喝了口茶,沉默半响,“二哥的意思呢?”
“我这不是跟三弟你商量吗?”贾琏打哈哈。
贾瑄好笑。
贾琏如今才是荣府的一家之主,只是留表哥在府里住一段时间而已,他完全可以做主。
他之所以请贾瑄来商议,不过是清楚他那表哥借住只是借口,目的在贾瑄这里,因此他并不敢擅作主张的将他表哥接来。
贾瑄并不在意被借势,只要不是仗他的势欺负人,他其实还是很乐意为一些人撑腰的。
“二哥自幼失恃,老爷也不疼你,而我娘毕竟不是你的生母,多少隔了一层,你磕磕绊绊长这么大实在不容易,如今好不容易来了个亲人,弟弟我怎么好阻拦你们兄弟重逢?”贾瑄笑着道,“咱们家这么大,也不缺表哥一间屋子住,二哥派人去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