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他们举行婚礼的时候,我一看到新郎简直吓坏了,想不透雪蔓怎么会嫁给这么严肃凶狠的男人。”
“也许他只是面恶心善。”
“但是他刚刚看起来好像真的不大高兴欸,怎么办,我会不会害雪曼回家被她老公揍?”
一阵抽声此起彼落,“不会吧?那刚刚就不该打电话叫他来接雪蔓,这下完了,我们害惨雪曼了啦!她平常在家,一定就跟她老公处得不愉快,今天才才郁郁寡欢的喝了那么多酒。”
解致璋不吭一声的把那些女人家叽叽喳喳的对话全都听进耳里。看来,他真的严重缺乏亲和力!只是……
他和雪蔓几时处得不愉快?他们之间好得很,雪蔓是他温柔体贴的妻子,他爱她,疼她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跟她闹得不愉快?解致璋在心里对她们的言论嗤之以鼻。
然而,倒是有一句话,像根顽劣的鱼骨头似的刺痛了他,就是她们说的——郁郁寡欢。
雪蔓遇到什么烦心的事情了吗?
要不,好端端的为什么会郁郁寡欢呢?
她这几天确实是有点古怪,会突然做一些连他都觉得莫名其妙的事情,可真要是遇到问题,雪蔓为什么不嗖他求救呢?他们不是夫妻吗?应该是彼此最亲近的人才对啊!
没能及时探触妻子的内心,这让解致璋觉得郁闷。
等电梯一到,他淡淡的抛下一句道谢,“谢谢。”惜字如金的他便带着夏雪蔓搭上电梯,迅速离开。
“啧,个性还真凉薄,又酷又冷的。不过,是人总是会有克星的,解致璋啊解致璋,你就自求多福吧你。”
说完,刘若倩转身雀跃的回屋里去。
解致璋花了一点力气,才用完全带把软绵绵又蹭来蹭去的身子,小心翼翼的固定在副驾驶座上。可是夏雪蔓还是满口醉言疯语的笑个没完,平时脾气再好,也要被她闹得快要崩溃。
她们没说郁郁寡欢,想要借酒烧愁,才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吗?
这个推论让解致璋大为不快,脸上顿时阴郁了几分。
就算是有天大的麻烦,他也应该是雪蔓
仪表板上的时速不断的飙升,解致璋俐落的在车道之间切换,精准的衔接每一个步骤,连一秒钟都不肯有所延迟。
等车子停妥在自家公寓的地下停车场后,他下车越过车头,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一把拉起犹自啜泣的夏雪蔓。
“走开,我讨厌你,你走开……”她不愿意下车,拼命的捶打着解致璋靠近的手。
“别闹了,我们回家。”他捺着性子劝说。
尽管雪蔓抗拒屈服,但仍然不敌他的力道,半推半就的被他拉出车子,她哭她吵,整个人呈现一种荒唐的醉态。
解致璋感觉棘手的大皱眉头,索性一把将她扛上肩膀,快步的搭上电梯回家。
“放开我,你快点把我放下来,我不要回家……”
她像个闹脾气的小孩子,在他的肩膀上哭闹挣扎着,纤细的四肢挥蹬得胡乱齐飞,他得小心翼翼的看顾好,才能避免她弄伤自己。
打完他出气,又是一串嚷嚷---
“我的鞋子,鞋子掉了……我的鞋子掉了。”
解致璋低头一瞧,看到她脚尖半挂着摇摇欲坠的高跟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的把两只鞋子同时脱了下来,拎在手上。
等电梯一在七楼住家停住,他旋即从口袋里掏出钥匙,连一秒钟都不敢耽误,飞快的将夏雪蔓安然送进家门。
待将她安置在卧室的双人床上后,解致璋转身从浴室拧来了一条毛巾,试图让躁动不安的她暂时冷静下来。
她紧紧的闭上眼睛,可怜兮兮的泪无声的从她紧密的眸里流出,当他手中冰凉的毛巾一碰触她燥热、发烫的脸颊,一记悠悠的喟叹轻轻的从她口中逸出。
解致璋知道,这确实让她好过多了。
“是不是很难受?以后别这样喝酒了。”他心疼的说。
她没有回答,揪蹙着双眉,似是疲累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