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练你的拳啦,每次上场都输,再这样下去,出去不要说你是我们道馆的人啊!”
果然大男孩当场脸一垮,“呜呜,师姐嘲笑我啦,从现在起,我也要努力练习,明年我也要去参加大专杯比赛,拿个双料冠军来雪耻。”可怜兮兮的躲到同伴身边去啜泣。
闻言,余巧巧终于笑了起来。
这是她这些日子的情绪低潮以来,久违的一抹笑容,笑得她两眼湿润。
在道馆多耗了一点时间,已经久得足以让人起疑心,余巧巧知道不能再逃避下去了,只好摸摸鼻子,认命的起身回家。
才一出道馆,翁健民迎面走来。
“咦,巧巧,你怎么还在这儿,你老公不是出差回来了?”
道馆上下都知道,她老公在台湾时,余巧巧从不在道馆多逗留一秒钟,练习完绝对是马上走人的。
今天会在这个时候遇到她,翁健民觉得很纳闷,是以随口问了问。
不问还好,一问就惨了。
看见信赖的师兄,余巧巧本想一笑而过,可是,那句随口的问候,竟让她隐忍多时的眼泪不听使唤的夺眶而出。
“师兄……”她掩面痛哭。
“巧巧!”翁健民大惊失色。
一直以来,余巧巧都是大家的开心果,每回见到她,她总是一张嘴咧到天边去,笑声永远了亮的不得了,就算真的心情不好,只要上场打个两回合,她也是马上阴霾全消,坏心情是从来不在她的身体里多停留一秒钟的。
可是,她现在竟然哭了……“快告诉师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突然哭了?”翁健民对这种场面非常不在行,手足无措却又心急如焚。
余巧巧哭得梨花带泪,上气不接下气,翁健民心疼的拍拍她的肩膀,她索性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她好难过,心碎的快要死掉了,她老公已经不再喜欢她了,偏偏沈若茜又美得叫她自卑,让她什么委屈也说不出来,只能找一个熟悉的肩膀,彻底的大哭一场。
远方,黑色休旅车驾驶座上的男人目睹了这一切。刚硬的下颚线条倏然紧绷,那条早上才在脑海中重新拉起的理智的弦,骤然断裂,方向盘上的双手,因为过度使劲而颤抖。
下一秒,白振灏打开车门,难掩震怒的笔直走向两人。那平静的脸孔、阴郁的眼神,在在都透出山雨欲来的氛围。
大哭之后的余巧巧已经稍稍平静下来,她抹着泪水,“对不起,师兄,我吓到你了。”
“笨蛋,什么吓不吓到,你还没说你为什么哭?”翁健民像个兄长似的问。
“我没事了啦!只是刚刚突然很想哭一下。”红红的眼眶,还不忘耍宝的眨了眨。
什么叫做很想哭一下?翁健民实在不懂女孩子的心思为什么这么奇怪。“工作上出了问题?”
余巧巧一迳的摇头。
“那就是跟老公吵架了?”翁健民作出结论。
余巧巧还来不及承认或否认,站在身后的白振灏,已经抢先开口了,“巧巧!”
听见熟悉的嗓音,余巧巧顿时背脊一僵。
当她不可置信的转过身去,只见白振灏高大的身子,就站在距离她身后不到五步的距离,阳刚的脸孔在平静中透着诡异。
他、他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是向白振灏报备过每周两次的舞蹈课,但并没有向他提过明确的地点,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完了,他一定会注意到上头的看板不是写着舞蹈馆,而是武道馆。
白振灏注意到她偷瞄看板的举动,顺势一看,对于她眼里的担心,当下了然于胸。
他早知道她的谎言,但管他是舞蹈馆还是武道馆,现在对白振灏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因为他们之间,正有个新的问题极待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