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振灏当场嗤之以鼻。“不可能!”一口否定妇人的话。
如果是别人也就算了,她说的可是巧巧啊,是他那温柔可爱的小妻子啊。以他对巧巧的认识,温柔的她被保护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如此神勇的制伏一个小偷?
“白先生,是真的,昨天晚上,全台湾的观众都从电视新闻里看到那惊险的一幕了,白太太真的很神勇,她简直是小朋友的救星!”对门的老邻居,好不容易挤进去媒体包围的小圈子,兴奋的加入对话。
挤不进媒体围起的圈子,冷不妨有人冷言冷语的冒出一句,“那些功夫该不会都是平常在家打老公练习的吧?”
“难怪有时候屋子里都会传出一些打架的碰撞声响。”
“真的吗?白先生平常也跟老婆在家里这样对打练习?”媒体记者赶紧问。
白振灏杀气腾腾的赏了一记瞪视,遏止那未经求证的好事言论,“请你们不要胡说八道。”
“白先生,难道你都没看见新闻吗?”一名女记者纳闷的问。
“大家都先安静下来。”白振灏尽可能冷静的说:“我昨天夜里刚出差回来,确实还没有时间看新闻。不过,你们会不会是搞错了?我太太她人是很善良、也很有爱心,但是,她是个需要别人保护的娇弱女孩,怎么可能赤手空拳的去制伏歹徒,还使什么过肩摔?这太荒谬了。”
“不相信的话,你可以问这些媒体记者,他们全都是昨天那场惊险画面的目击证人。”
被这么一嚷嚷,那些媒体记者又像发了疯似的群起围住他,每个人都在等着他的反应,一支又一支的麦克风纷纷窜到他面前,白振灏费了好一番工夫,才得以甩开那些苍蝇似的记者,赶紧脱身回到办公室。
思绪如潮,白振灏呆坐在办公室的皮椅上许久。
不论他怎么想,就是无法把他温柔可人的妻子跟大家口中奋勇制伏歹徒的强悍女子联想在一起。
更何况,当时小偷手中还有刀子呢!
“巧巧不可能做这种事情,不可能……”他按下内线电话,“陈秘书,你进来一下。”
白振灏递给他一张媒体记者的名片,“马上联系这名记者,我要昨天一则关于幼儿园遭抢的新闻播放带,不计任何代价,请他务必尽快转拷一份给我。快!”
陈秘书不明所以,可是看到他脸上严肃的表情,不敢多问,只能听命行事。
“是,总经理。”拿着名片迅速离开。
办公室空无一人,白振灏陷入无边的沉思……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误会,要不,为何他熟悉的妻子,会跟大家眼中的巧巧,落差如此之大?
* * *
会议室里,白振灏破天荒的放下工作,一个人躲在里头。窗帘全被放下,只剩下液晶屏幕上的画面,发出了闪亮的光芒。
“我只是无法忍受有人恐吓手无寸铁的小朋友!”画面里的女子对着镜头,十分冷静的说。
接着,她严肃的对采访媒体下逐客令,“请各位离开吧,我们还在上课,请不要再打扰我们了,好吗?”
女子转身,像个英雄似的走进教室。
白振灏按下暂停键,倒带,又把这则新闻重头看了一回。
这样的动作反反复覆,直到他再也想不出任何说辞,来说服自己这不是真的。
他放弃了,搁下遥控器,大受震惊的靠在椅背上。
如此雷同的一张脸,一样熟悉的声调,唯一不同的,是画面里的女子太勇敢坚强,而他记忆中的妻子太娇弱羞怯。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电视新闻里的余巧巧,跟他所认识的余巧巧一点都不一样?
新闻画面里,她是那么惊险却又无所畏惧的夺下小偷手中的刀,手段利落的制伏了一个大男人,但是,他认识的余巧巧却是温柔得叫人怜爱,单纯天真的像是个天使,每晚都柔顺的睡在他身旁,将他视为她唯一的崇拜。
他真的是太震惊了!
白振灏久久无法回神,突然,口袋里的行动电话响起……“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