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手好点没?”
因为受伤,陆橒已经一个礼拜没跟大家一块下场练习挥棒了。
林秀英打一开始就觉得伤口来的很蹊跷,如果只是如他所说的小伤,怎么都一个礼拜过去了还不见好?
越想越古怪,不等陆橒回答,林秀英直接一把拽过他的手,管他是老师还是啥,反正老大不老大,队长又没空,眼前她这经理最大,林秀英这样以为啦!
孰料,一看见暴露在纱布外的手心肌肤,林秀英当场就是一阵惊呼,“老大,你的手都发炎了!”
陆橒抽回手,“别大惊小怪的,过几天就会好了。”
这种说词也想打发她林秀英?哼,门儿都没有。
“要好早好了,都拖了一个礼拜,你当我是傻子吗?”
“不傻不傻,乖,看着他们跑完十圈。”林秀英这丫头有时候管很大,很恐怖。陆橒想落跑。
偏偏林秀英不让,倔傲的抬起头,语气严肃的道:“老大,你去不去看医生?不去,我今天回家马上就叫我爸打电话给校长——”
林秀英的父亲是家长会长,是来丰镇里很有名望的人,要真劳师动众让家长会长打电话请校长敦促他这个菜鸟老师就医,那像话吗?消息传出去,他陆橒就该有当消波块的心理准备了。
这个威胁,陆橒半点不得等闲视之,因为林秀英拗起来,还真就是会做这种事情的疯丫头。
陆橒没办法,只好迫于学生的淫威,乖乖就医去。
只是,看着这伤,就忍不住想起她……
陆橒心情一沉,千言万语都化做心底的一句无声叹息。
与此同时,平和路123号的小食堂里,刘牧葳在经历了大半天的努力未果,丢掉手中的榔头,气馁的仰天叹息。
不过区区一个书架,竟然怎么弄都弄不好,摇摇晃晃,连站都站不住,更遑论要摆书,届时不散架了才怪。
沮丧之际,那人的话蓦地就从脑中跳了出来——想弄个书架?好啊,明天回来,我帮你一起弄。
说这话时,他就坐在一旁靠近窗台的位置,浑身洋溢着一股干净的大男孩气质,很是清新。
言犹在耳,可是他俩却再没有明天。
刘牧葳伸手揉去眼里的湿润,却揉不去那人日日在她心里徘徊的身影。
这几日一个人过,简直像地狱,刘牧葳觉得度日如年,即便是一门心思都埋进钻研料理的无我境界,也缓解不了这种寂寥,可他明明才在她二十九年的人生里短暂出现,连停留都称不上,却在她心上留下无法抹去的轨迹。
可恶!他又让她想哭了。
刘牧葳努力的吸了吸鼻子,希望多少能破坏这顽强占据在她鼻头的酸楚。
耳边听到小食堂外传来一记脚踏车的煞车声,伴随而来的是林秀英明媚而娇亮的嗓音——“葳姊!葳姊!我买了很香很香的麦仔煎,有花生口味的唷,咱们快来吃!”
人未到,声先到,说的就是林秀英这样的爽朗女孩。
自从上次指点她做了一次爱心料理,这丫头三天两头的就来串门子,时不时带点小零嘴、小点心,来找她一起发胖。
刘牧葳还在收拾情绪,林秀英已经进来了。
“葳姊,你怎么了?鼻头为什么红红的?!”林秀英很敏锐的注意到刘牧葳泛红的鼻尖。
刘牧葳连忙佯装鼻子不适,狠狠地打了几个喷嚏,无奈地伸手往一旁失败的书架指去,“被木屑弄得鼻子奇痒,然后就一直猛打喷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