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地,听到他这么说,刘牧葳心就软了,一股想要为人张罗食物的本能,迅速膨账、苏醒,刘牧葳拿着餐具,转身盛了两份法式红酒炖牛肉,“饿了还不早点过来,活该你饿。”一边叨念,一边把食物放到他面前,催促他快吃。
“谢谢。”握着汤匙,送了一口和着汤汁的米饭,华丽的香气、迷人的口感让陆橒根本停不下来,一口接着一口。
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尝过这种美味,味蕾怎么还可能忍受得了泡面?
看着他用极快的速度吞噬掉餐盘里的食物,刘牧葳觉得自信且充满成就感,忘了方才的羞怯,托着腮帮子笑咪咪的问,“味道如何?好吃吗?”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吃过一顿热腾腾的晚餐,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一个人会在乎他嘴里吃的东西好吃与否,不想睽违多年的今天,竟出现这么一个人,有一瞬间,心里萌生冲动,叫陆橒直想牢牢抓住这份平凡而微小的温暖,抓住这个人。
“我真的可以每天都来吗?”
望着他乌黑的眼眸透着小鹿般纯净渴望的眼神,听着他如此诚恳的问着自己,刘牧葳强烈的感觉到自已被需要。
自从发现被背叛,她也知道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更何况傅子新的行径也已经严重的踩到她的道德底线,可心里的那道坎始终过不去,觉得受伤,觉得自己像是被遗弃了似的。
但是陆橒需要她,她喜欢像这样照顾人,他让她觉得自己是被需要的!荒芜的心被抚慰了,在上一段感情里跌得鼻青脸肿、千疮百孔的她,仿佛有一小块碎心片子被拾回、修复、缝补了……尽管破损的地方还有很多很多。
强忍着内心的澎湃,她伸出手,在他头上摸了摸,“当然。”掌心传来他发梢微刺的触感,刘牧葳爱不释手。“我一个人也要吃饭,就当作来陪我一起吃饭吧!”
一个人吃饭太无趣了,好不好吃都没人分享,两个人就不一样,有人陪伴,哪怕只是喝水,也会觉得有滋有味。
陆橒原又想一把拽下刘牧葳造次的手,可,这个女人的手,真暖,口吻真温柔他以为他早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生活,可现在面对着她,陆橒发现自己心里其实也是有渴望的,渴望有那么一个人,可以跟他一起吃饭、一起说话。
或者像现在这样,摸摸他的发顶,好像也不错。
他在刘牧葳的温柔抚摸之下,顿时佣懒的宛若一只温驯的大猫,带着一抹浅浅笑意,看似无害的目光,却极尽贪婪地望着她波光潋艳、饱满丰润的玫瑰色唇瓣。
老实说,这一刻,他真想亲吻她,狠狠地亲吻这个抚去他的孤单、令他不由自主枰然心动的女人……
***
虽称不上荜路蓝缕,但也算是经历了胼手胝足的辛劳,刘牧葳的小食堂终于在陆橒的协助下顺利开尽管没有醒目的招牌、没有响当当的店名,只是很简单地在大门口的含笑花旁立了一个小黑板架,用彩色粉笔清清爽爽的写着三款今日套餐,依然吸引了不少人闻香而来。
陆橒白天还要上课,就是下课后,她也不想让小食堂的工作占据他太多时间,毕竟学生还是要好好念书。加之这次开店,赚钱并非刘牧葳唯一的目标,放慢生活脚步,好好地专心做料理,把有质感的好味道带给大家,才是她真正希望的。
所以考量店里目前只有刘牧葳单一固定人力,她每天只在中午用餐时段营业。过了营业时间,明日请早。
餐点提前销售一空,一样是明日请早。
剩下的时间,刘牧葳想用以前不曾有过的缓慢步调,重新过她的生活。
也许只是望天发呆,也许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想着要怎么创作出更多的好料理,又或许什么都不想,只是顺应人类的饥饿本能,弄顿热腾腾的晚餐,喂养自己和陆橒。谁让他们两个某种程度上都像是被遗弃了,只好在已然入冬的季节里,藉由一起进食互相取暖。
一间连店名都没有的小食堂,如此颠覆传统的营业模式,贩卖的又不是大家所熟悉接受的传统食物,附近不少人都在纳闷,这家古怪的小店如何在来丰镇生存?不会三天就宣告关门大吉吧?
没想到正是因为这样的纳闷,反而让刘牧葳的小店引起注意,不少人抱着好奇、新鲜的态度上门来一探宄竟,包括附近的户政事务所、邮局、农会等单位的员工。
在尝过刘牧葳精湛的手艺之后,大家都是意外又惊难,脑中再也忘不掉那温暖而细腻的滋味、丰盛而澎湃的饱足,和那媲美艺术品般的视觉冲击。
开幕不过半个月,刘牧葳已经凭藉着手艺,在三分之二是务农、老年人口多过年轻人的来丰镇,养出一批忠实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