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微说不出字句,嗯嗯点头。
穆若水走后,她立刻蹲了下来,眼泪不受控制地大颗往下掉。
实在是太痛了。
如果每一张符都要咬破舌尖,不知道是鬼先把她害死还是她先疼死。
趁着血没止住,傅清微擦擦眼泪起来又画了一张符,如法炮制,依旧成功了。
一晚上得符两道,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傅清微宝贝地收进怀里,忍着舌尖的疼痛后半夜才朦朦胧胧地睡着,连梦里都是被怪兽追着跑,弄破她的舌头。
蓬莱观在城郊,离市区几十公里,下山也要一两个小时,所以每天天刚亮傅清微就要出门。
一早傅清微就来到穆若水的棺材前,张了张嘴,低头开始摁手机。
棺材里亮起屏幕的光。
穆若水打开短信。
【我舌头疼得说不了话】
【我出门了,晚上见】
穆若水不会打字,和手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在棺材内壁轻轻地叩了一下指节,示意她收到了。
傅清微又发过来:【拜拜,回来给你带奶茶】
穆若水听着脚步声离开。
山里的微风传入她的耳朵,早起的鸟儿衔来秋虫叼进窝里,幼鸟头顶绒毛细嫩,啁啾地在枝头叫着。
小纸人两手扒在傅清微的头发里,悄悄探出了脑袋。
穆若水缓缓地重新闭上眼睛。
……
日月轮换,倦鸟还巢,鸽子咕咕停在道观的檐角,低头用喙梳理雪白的羽毛。
阳消阴长,最后一丝暮色隐没进了深厚的云层里。
山色一片黑暗。
傅清微没有回来。
穆若水坐了起来,打开院角的水镜,透过傅清微的眼睛,看见一排更衣柜,她的手正从更衣柜里拿衣服。
怎么回事?这么晚还不回山?
纸人并不能传达主人的思绪,穆若水只是觉得奇怪,她的手指在颤抖,像是正在经历什么可怕的事情。
她感觉得到对方身体紧绷,看到她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打开置顶的联系人,向她拨出了电话。
穆若水接起来:“你怎么了?”
傅清微汗毛竖起,呼吸起伏不定:“我……”
嘟嘟嘟——
电话断了。
与此同时,她和纸人的联系被全部切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