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吃相也特别夸张,完全不像平时的样子,风卷残云,很快桌上便留下一堆鸡骨头。
傅清微擦了嘴,抬起脸问她:“怎么了?”
又恢复了往常清淡温柔的样子。
甘棠:“……没什么。我们去买奶茶吧。”
“我请你吧,最近发工资了。”
“上次就是你请的,这次我来。”
“是吗?”傅清微有些记不清了,不仅容易饿,她最近精力也不济,老是犯困,幸好没有重要工作。
“是啦是啦,我请你。”甘棠挽着她的胳膊笑嘻嘻地走远。
傍晚,傅清微回到自己租住的小区,手里拎着一个红色的塑料袋,对面走来的邻居和她打了声招呼,蓦的扭头看向她袋子里伸出来的一把香,还有白蜡烛隐约的轮廓。
清明还没到啊,这是要在家里祭祖?
傅清微打开家门,将买回来的烧鸡放进冰箱里,里面还有一些生肉,香烛和线香等一应物品放在茶几上。
她双目直直地看向前方,走进卧室,关起门睡觉。
子正,十二点。
一片漆黑的房子里传来不停咀嚼的声音,连骨带肉,嚼碎了咽下去,牙齿和骨头摩擦出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鸡骨头撒了一地,贪婪的目光投向了冰箱里的生肉,“傅清微”眼泛绿光,一把抓出生肉塞到自己的嘴边。
人类的身体和本能无法进食生肉,何况刚吃了一整只烧鸡,她吞进去一口便吐出来半口,又用沾满油水的双手将吐出来的塞进去,一边吃一边吐地吃完了一斤生肉。
她吃得满脸泪水,干呕不断,手却将食物不停地往胀满的胃部塞。
月光穿过阳台,照进屋里已不够亮,蒙蒙的一片,冰箱前的身影将头埋在里面,咀嚼声不绝于耳。
冰箱里能吃的都吃空了,“傅清微”来到阳台,面朝月亮跪拜,拆开了祭品里的香烛,她正要往嘴里放,面前的月光却被严丝合缝地挡住了。
八层的高楼阳台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个女人。
她赤着双足,脚踝各有一圈明显的红线。
“傅清微”慢慢抬起头,对方的身影清晰映在她漂亮的瞳孔里。
女人体态修长,赤足而立,鲜红道袍裹身,腰悬玉佩,身披鹤氅。
——正是离开宫观孤身下山的穆若水。
穆若水冷冷地瞧着它,面无表情。
它本来对人打扰她拜月十分不喜,一见她装扮和面容,倒是发出嘻的一声笑,矫揉地一抚鬓角,用傅清微的声音柔声问道:“道长,你看我像人还是像仙?”
不知道为什么,穆若水见它用这副身躯这般作态,更用她的声音,胸中怒火大作,瞬时滔天!
“孽畜,找死!”
她抬手扼住对方的咽喉,从地上拎起来,生生提至双脚悬空。
“傅清微”不躲不避,可穆若水分明见那黄鼠狼的脸上生出一张哭泣的脸,正是傅清微自己的脸!
穆若水脚步后撤,手指的力道不由松了两分。
“杀了我,她也活不了。”
“道长,你舍得吗?”娇媚柔美的女人声音再次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