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应的车辆飞快驶来,车门一开,他被推了进去,车辆立刻扬长而去,整个过程两分钟不到。
半晌,“嘶……”颈后的痛楚,令韩光磊醒来的瞬间不免发出一记呻吟。
不认输的信念,让他远比别人都快速的在昏迷中挣扎醒来,然而当他看清楚挟持他的歹徒脸孔,震惊,是他当下最强烈的情绪。
“嗨,大堂哥,这么快就醒啦!”任职警官工作的堂弟,正笑容可掬的朝他挥挥手。
“是你韩光翰,你最好给我说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咬牙切齿的低吼,一把怒火从胸口飞快烧起。
遭到点名的韩光翰顶着理所当然的表情回答,“还能是怎么一回事,还不是磊哥你不肯乖乖的去相亲,大伯母只好泪眼婆娑的委请我们亲自来邀请大堂哥,请您务必出席今晚的相亲宴。”
这算是哪门子的邀请?他差点又被气昏。
不是没猜想过母亲可能会耍点小把戏,但是,他从没想到会是绑架!
闭上眼睛,他得拿出比平常多上一万倍的自制力,才能够控制住濒临爆发边缘的怒火。
“打电话,马上打电话给我妈——”命令的口吻。
“很抱歉,大伯母对于你在两分钟前擅自挂她电话的举动十分伤心,所以她老人家交代,在相亲宴结束之前,她拒绝跟你对话。”
“你们不要闹了!”警告性的低吼。
“磊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就认命吧!”
“放我下车,韩光翰,我命令你最好马上让我离开,要不然,你们这三个笨蛋就等着提头来见!”杀气腾腾的目光,毫无遗漏的扫过堂弟三人。
韩光翰沉思须臾,却是对坐在最右方的韩光杰提醒,“听着,此嫌有脱逃的疑虑,我们必须严格防堵。”
没等韩光磊明白过来,他倏地从腰上摸出一把手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顽强抵抗的他戴上手铐。
“从现在起,我才是老大。”他爽快的宣示。
“韩光翰,你在做什么?你最好赶快去申请免死金牌,要不然,你头一个倒大楣!”韩光磊怒不可遏的瞪视胆大包天的堂弟。
“别说是免死金牌,我连流氓牌照也一并申请了。”话落,只见他又摸出一捆封箱胶带,二话不说的就朝大堂哥嘴巴上贴去。
“唔!唔……”目眦欲裂,暴怒的韩光磊当场奋力的挣扎起来。
“光哲,开快一点,我们要迟到了,这对未来的大堂嫂来说,是很不礼貌的。”
可怜的天之骄子,一夕之间沦为阶下囚。
韩光磊怒了,而且是盛怒,浑身的毛细孔无一不张扬着他澎湃的怒火。
他发誓,一定要宰了这三个不知死活的堂弟!
商海晴如坐针毡,随着老旧瓷盘里的剉冰渐渐融化成糖水,她确认时间的频率也越来越高。
她该走了,本日第十八次的相亲宴,宣告失败!
顾不得面前满口黄牙的男人笑话才说了一半,她迅速的站起身,笑容可掬的说:“很抱歉,你不是我的菜,我想我们并不适合。”
没等对方开口,她已经将包包往肩上一甩,飞也似的从冰果室翩然离开。
天啊,冰果室欸!她以为去冰果室相亲,应该是属于老妈那年代的专利,没想到自己今天也能亲身体验一回。
来到巷子口,她扬起手臂,拦下一辆出租车,“麻烦到华尔道夫饭店,谢谢。”
说完目的地,她整个人顿时没了元气,几乎呈现瘫痪状态的赖在后座。
她从来都不知道,相亲会是这么叫人筋疲力竭的苦差事。
从早上七点钟醒来,八点钟出门开始第一场战斗到现在,平均一个男人花去她三十至五十分钟不等的时间,再扣掉中场零星的休息与奔波,一整天下来,她少说也经历了近二十场的相亲。
她不是铁打的身体,就算一整天只是坐在椅子上扮演木头娃娃,也是会累的。早知如此,她就该躲在办公室专心画婚纱设计图稿,而不是白白浪费一天!
现在,已经是周五晚上的七点多,饥肠辘辘的她,脸上的笑容因为过度使用,已呈现尸态的僵化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