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冯目送货郎远去,盯着车后斗的炉子看了会:“他家炉子咋样?”
这段时间天气阴绵,听喇叭说接下来一段时间都下雨,气温骤降,在外面干活舒服,一回到屋子里就跟回到冰窖似得,冷气嗖嗖往骨头缝里钻,人冻得受不了,买个火炉烤烤人就舒服了,还能顺带晒下衣服,不然这衣服洗了十天半个月都不干,即使干了也透着湿气。
黎潇潇随口道:“不清楚,我也是刚买,感觉不错,小鸡在这边。”
她领人往鸡窝兔舍走,绵羊上次刚刚检查过,还吃了打虫药没有问题,鸡鸭兔子比较需要检查。
老冯跟着她走入新建好的鸡窝,环顾一圈后夸赞道:“你这地方好,就网子有点眼熟?”
黎潇潇没说这和巡逻营外面的网子是一样的,感觉像是在炫耀:“网子都长得差不多吧。”
老冯心想也是,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跟着人进了养小鸡的大棚:“幸好你弄了个棚子,柔则这些小鸡养不活。”
黎潇潇疑惑说:“不会吧,前段时间温度不是挺高的吗?”
老冯蹲下来查看小鸡的状态,抓了一只在手里,那鸡崽子立刻中气十足地挣扎起来,叫唤的动静也大,他笑道:“还挺有劲,知道拿爪子蹬人。”
随后老冯回答黎潇潇的问题:“不是说温度高就可以的,主要是温差大,鸡或者说家禽都是怕冻不怕晒,你这鸡孵化出来几天了?”
这还真把黎潇潇问了,她也没记过这个啊:“大概一个星期多了,没到十天,问这个干嘛呀?”
老冯解释:“是按照鸡崽子的日龄注射疫苗。”
“啊?”黎潇潇顿时紧张起来,“那我这个还能打不?”
她还真不知道这点,否则不在准备孵化小鸡的时候,就联系巡逻营要在他们的兽医站报名。
老冯砸了下嘴:“刚出生一日龄那个预防马立克氏病的不能打了。”
黎潇潇听到不能打了,立刻感到很心疼,仿佛错过了一百个亿,让自家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她刚想要问有没有补救的办法,就听到老冯慢悠悠道:“问题不大。我们可以在十日龄的时候打一针,只是预防效果差一点。”
“毕竟本来这个要打两次的嘛。”
黎潇潇:“……那麻烦你了,能打尽量帮我打了吧。”
“这个没有问题,”老冯应下来,“主要是希望你能弄清楚小鸡的日龄,这点比较重要,不然我也不好给你排疫苗计划。”
黎潇潇想了想,她是记不清了,准备出去问问默哥,要是默哥也不记得,她就打电话给韩武东,鸡崽子是他孵化的,搞不好对方还记得鸡崽子破壳的时间。
好在默哥十分靠谱,记得鸡崽子送过来的时间:“到今天正好是十日龄。”
老冯算了下:“那预防新城疫这个滴不了,马立克氏病这个刚好给你打了。”
他从自己的药箱里拿出装着药水的小玻璃瓶和针筒:“对啦,这个药是两瓶一两红薯面。”
黎潇潇算了算,她这里加上孔雀一共是十七只崽子,也就是要八两半的红薯面,快要一斤了,这还是其中一种药,别的还没算,这疫苗的价格着实有点贵。
“行,对啦我也有件事,孔雀可不可以打这个疫苗?”
老冯刚才没仔细看,还以为那是只白鸡崽子,现在定睛一抽才发现是孔雀:“真是孔雀,还是只白的。”
他抓起那只白孔雀玩了一会,搓了搓肚皮上的小绒毛:“可以的,孔雀和鸡子一个科,用药差不多。”
既然孔雀崽子已经抓在手上了,老冯就掰断玻璃瓶的长脖子,用针管将里面的疫苗抽出来,弹弹针头去掉空气,给手上这只孔雀崽子来了一阵。
“唧——”
小孔雀的声音徒然变得尖利,把边上的小鸡吓了一跳,但它们谁都跑不掉,有一只是一只全被老冯的无情大手拎起来,对着脖子就是一针。
黎潇潇最怕打针了,看着那尖尖细细的枕头,小时候被摁着打疫苗的经历浮现在眼前,赶紧转过头不敢看针头扎入肉的画面,反正她光看着都觉得疼。
等这个疫苗打好,老冯将用过的针管以及装药的小玻璃瓶收好,又从药箱里面拿出一瓶药,“这个是预防传染性支气管炎的,不需要注射,你滴鼻子和嘴巴都行,明天滴给鸡崽子。”
说完他又拿出另外一种药:“这个是防法氏囊炎的,这种只能滴嘴巴,要在鸡崽子十四日龄的时候滴,记清楚没有。”
黎潇潇从笔记上抬起头:“记清楚了。”
虽然有两种药,但她也不怕弄混,因为上面有些药物名字,主要是记下使用的时间,这个比较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