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儿镇依山傍水,地方不大,在山上喊一声,整个镇子都能听到。
镇上的房子错落有致,从山上看,呈喇叭状,李家住在镇中间的巷子口,还是在喇叭口。
天蒙蒙亮,李广平从花楼出来,喝得醉醺醺,在巷子里蛇形走位,哼着曲儿往家走。
娶了容琳琅那贱人,他去边关后,有容家护着爹娘和妹妹,他放心。
哼,容琳琅那头猪对他死心塌地,回去再说点好话哄哄,她不得乐开了花,根本不会有任何怀疑。
李广平一脸得意,觉得自己太聪明了。
倒夜香的刘老七推着车过来,差点跟他撞上,李广平呸了一声,“下贱的腌臜。”
刘老七身高只有四尺,要不然也不会来做倒夜香的活。他平时不爱说话,被李广平骂了一句,就当没听见,推着独轮车走了。
李广平更觉得自己厉害了,在鹿儿镇,他算得上一号人物。功夫好,人长得英俊帅气,在外人称玉面平哥。
他圆滑世故又机灵,被武馆馆长推荐给了军营的一个小将军,侯府公子。他这次去军营可不是去当个冲在前面的小兵,是跟着小将军。
鹿儿镇屁大点地方,能有什么出息,他读书不行,有一身武艺,凭着他的才能,肯定能在军营闯下一番天地。
李广平歪歪扭扭往前走,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当上将军时威风的样子,“那油腻的跟猪板油一样的容琳琅,怎么配得上英俊潇洒的小爷。”
“既然配不上,那你为何还要和我成亲?”
琳琅站在大门口,用临时做的一个喇叭大声的喊道,“新婚夜,洞房花烛,你抛弃新婚妻子,去花楼找姑娘和花酒。李广平,你瞧不上我容琳琅,我看你也是个种猪。”
琳琅的声音很大,如同河东狮吼,吓得李广平一个激灵,也让李家和周围的街坊邻居听得清清楚楚。
一大早就有八卦听,各家都竖起了耳朵。
李广平不可置信的看向琳琅,“你你你怎么在这儿?”
不是给她下了药,她应该睡到中午才起床,怎么现在就起来了,难道买了假药。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琳琅心中恨意滔天,“昨晚宾客走了之后你就不知所踪,让我独守空房一夜,我在这里等你回来,等你给我一个交代。”
“既然你看不上我,何必娶我,娶了我又让我独守空房,是何道理?”
琳琅叉着腰,“李广平,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容家好欺负,我容琳琅好欺负?”
“这些年你们一直不履行婚约,觉得我们容家是杀猪卖猪肉的低贱,你们好得到哪里去,不过是个破落户,自命清高。”
“原本我们容家打算退婚,当年我爹在山上从野猪口中救下你爹,差点被野猪顶断了脊椎骨,狂奔下山,累到虚脱的事情,就这么算了。”
琳琅语速很快,不给李广平说话的机会,“结果,你父母知道你要跟着军队去边关,害怕你死在边关,想要给你留个种,求到了我容家。”
“我爹和我同情你爹娘可怜的父母心,答应了婚事,一切从简,仓促的完成了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