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国师向他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祁昭也向他行了礼,又允他平身。
“姜国师祈福完了?”祁昭问,“如何?小将军这一路是否会有风雪,国师可算得出来?”
“殿下放心,方才祈福过后,臣便立刻起了一卦。小将军往北这一路上,虽说免不得会遇上些风雪耽误两日,但不曾难行,一路行军时风平浪静。”
祁昭松了口气:“那真是多谢国师了,请国师向父皇复命去吧。时候不早了,待到明日,我派人去国师府上,送国师些赏赐。”
“多谢殿下。”
姜国师向他行礼,也不多说,道辞而去了。
走出去几步,姜国师忽然停下。
“殿下。”
太子祁昭也走出去一些了。被人叫住,他回过头。
姜国师正笑着望他。
“殿下所担忧之事,不必过分担忧。”姜国师说,“这世上许多事,其实都是自己吓自己罢了。”
“殿下不妨抬头看看天上……纵使天上阴雪连绵,那也是一时的。阴云后面,永远是一片苍天。”
“殿下望着云,就忘了云后面还有日月,日月后还有苍天。殿下可不能被阴云一吓,就忘了云是会散的,只有日月才会永恒。”
“日月终是日月,”姜国师说,“殿下当真不必忧心,有些人就如日月一般的。瞧着会被阴云掩埋,但从不会随阴云而散。”
说罢,国师向他作了一揖,转身离开。
望着姜国师像一把雪雾似的消瘦身影,太子祁昭一头雾水。
他嘟囔着:“大国师说话是有点儿玄乎哈。”
侍卫悼风说:“殿下所言极是。”
太子祁昭转头看他:“你听懂了没?”
悼风说:“没有。”
“……”
祁昭抽抽嘴角,朝他挥挥手:“行了,回殿睡觉。”
“是。”
走了几步,祁昭想了想,很听话地抬头看了看天。
天还是很阴,看起来今晚又要下雪。
太子祁昭走了一路,没想明白姜国师到底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