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父神情不变,语调依旧冰冷,他十分残忍的说出事实,“可就是你口中的会死掉的魔窟,音音在那里生活了整整十八年。”
殷缓归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扼住了脖子,只掐的她喘不过气来,到了嘴边的话语无论如何都无法说出,她只能瞪大着双眸,眼神悲哀又无助。
见此情景,殷父也懒得再和她废话,径直抬手招来了管家,“送殷缓归去蒋家。”
“不要!”
空荡的房间中响彻了一道凄厉的嘶吼。
殷缓归一个踉跄直接栽倒在地,她满脸的惊慌失措,仿佛是一个遭到了抛弃的小兽,惊恐又无助。
她双手死死的扒着殷父的裤脚,跪在殷父脚边惶惶哭泣。
谢无咎冷眼看着这一切。
只能说殷缓归全部都是咎由自取,她已经霸占了殷音的生活和父母多年,享受着该属于殷音的一切,可是她却从来都不知道满足。
一开始殷缓归确实是无辜的,因为是护士不小心抱错了两家的孩子,但她作为既得利益者,却还想方设法的对付殷音,试图从殷音这里分走本就属于殷音的亲人和疼爱。
“爸爸……”殷缓归用力攥着殷父的裤腿,将那笔挺的西装裤攥出了层层的褶皱,“你不要赶我走……让我做什么都……”
可以……
殷缓归剩下的话被殷父冰冷的眼神冻结了起来,仿若一块大石头一般沉甸甸的坠回了肚子里。
殷父深深地看了殷缓归一眼,语调中没有丝毫的情绪,仿若带着无尽的漠然,“司机已经准备好,你现在就去收拾东西,半个小时以后出发去蒋家。”
整整十八年,殷缓归从来没有在殷父的脸上看到过这般冰冷的神色,就好像她从来不是他的女儿,而是什么路边垃圾桶里满带脏污的垃圾,只会给他带来无尽的厌恶。
殷缓归顿时只觉得肝肠寸断,仿佛是有什么东西硬生生抽走了她浑身上下全部的力气,她整个人瘫软在地上,想爬都爬不起来。
她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挣扎着开口,“我不去蒋家。”
“随意,”殷父头也不回地转身,面对谢无咎缓声说道,“如果你要带她走,那就带的远远的,永远都不要回来。”
殷父一字一顿说的格外认真,“一旦她回来了,我势必会把她送到蒋家去。”
殷父盯着谢无咎的眸子,“我从不后悔。”
谢无咎眼眸眨了眨,一双星眸漆黑如墨,“当然。”
至此,殷家所有人全部离开,整个别墅当中陷入了一股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殷缓归低低的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