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雁微刚说完,突然感觉手被人抓住,然后塞进一个硬物,犹如野兽被囚进牢笼的暴躁的情绪一窒,戛然而止的怒气让他眼神空泛了下,然后低头怔怔望着,光落进了手里……
“那你拿手机照着,不管你有事没事,必须得检查,我室友前段时间磕到小腿,当时没啥感觉,之后一直喊疼,去医院检查结果你猜怎么着……骨折了,现在人还在医院里躺着呢。”
陆执没留意江雁微的沉默,他知道江雁微可能不喜欢别人碰他,但受伤是件需要重视的事情,因此态度难得严肃强势起来,感觉到江雁微手上的抗拒似乎弱了,让他顺利扯出衣摆,陆执以为江雁微怕了,便安抚道:“不过你也别怕,一般就是磕点淤青出来,骨折的几率小,真有事……”
陆执忽然抬头对上江雁微纯黑的眼睛,咧嘴一笑,灿烂又自信的笑容晃了江雁微的眼:“我在呢,我送你去医院。”
我在呢,三个字从不着调的小孩嘴里说出来,似乎也变得可靠,随时会陷入疯狂的野兽安静下来重新陷入沉睡。
一瞬间,江雁微好像听到了花开的声音,他知道自己失控了。
江雁微垂眸,陆执正半蹲在他身前认真察看他的伤处,从这个角度看其实很邪恶,人在被俯视的姿态下会给别人一种莫名的处于弱势的感觉,这种感觉常会引发上位者的某种变态心理。
尤其是陆执的表情越认真专注,江雁微就越控制不住这种心思,手指微蜷,然后攥紧。
当他觉得黑暗不再让他心烦的时候,他知道在某个地方他已经失控,空荡荡的胸腔像是被什么胀满,这种缺失被填充的感觉很美好,江雁微……不想控制。
这很对不起董事长和夫人,但溺水的人抓住浮木本就顾不上太多东西,不是吗?
陆执扯开江雁微的衬衫衣摆,终于看到江雁微一小片腰间肌肤,白皙光滑,腰侧的线条弧度,流畅漂亮,是那种看一眼就会心痒痒想碰一碰握一握的程度。
陆执现在心里江雁微的伤最重要,他毫无杂念地抬手按了按。
“烫……”
江雁微忽然低喊了一声,低低的气音,尾音发颤,似乎在强忍着。
陆执耳朵一麻,心也跟着颤了颤。
江雁微的皮肤确实有点凉,被他的手烫到也正常。
陆执心里冷静地想着,大脑却在摆烂:“你忍一下,我手烫才好,可以促进血液流通,淤青散得快。”
江雁微眨了下眼睛,偏听偏信:“这样……那你往下一点,我撞到的不是这里……”
陆执听话地往下。
“唔……不是这里……还在下面……”
陆执跟着江雁微的指挥一点点往下,听着江雁微忍耐的声音,思维一片空白,嘴上还在机械地劝:“再忍一忍……很快……”
终于——
“痛。”
陆执如蒙大赦,赶紧集中注意力检查伤势,结果定睛一看,血液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