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储青从自己的思绪中脱离出来，抬起头：“你要洗澡不，我去给你拿毛巾。”
两家都在一栋楼里，房间布局都差不多，不大的屋子里隔了两间卧房出来，许湛心中那点同床共枕的期望破灭的无影无踪。
他默默接过储青递过来的毛巾，老老实实的洗漱去了。
等到许湛收拾完出来时，就见到储青在窗户边抽烟。
青年人穿着宽大朴素的黑色卫衣，衣服上没有一点图案，剃着板寸，明明他也不大，看着却有种历尽沧桑的感觉。
他应该是听见动静了，回过头，看见了许湛连忙作势要把烟掐灭。
许湛抢在他动作之前挤了过去，从他手里夺了烟盒过来，抽出一根叼在嘴里，又低下头，让储青嘴里的烟点燃他嘴里的。
储青可能是被他的动作惊到了，忘记了躲避，整个人呆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许湛的脸近在咫尺，刚洗过澡的脸上还留有被蒸汽熏红的红晕，身上散发的味道与他来自同样的沐浴露。
他们现在是一样的味道。
这个认知莫名的令他脸颊发烫，被烟呛了个半死。
他一边咳嗽着，一边伸手欲夺许湛手里的烟，还道：“小孩子家家的抽什么烟！”
他的手被许湛按住。
储青试着挣脱，也没能挣脱开。－
“储哥……”许湛紧紧握着他，不让他退，烟雾缭绕在两人之间。
“也许你不在乎，但你要知道，我马上十九了。”
许湛的手更用力了些。
“我不是小孩子。
别把我当小孩。
你不知道面前的我对你抱着怎样的心思。
储青愣了愣，扯出一抹笑：“哈，是长大了，劲都大了。”
曾经，他拎许湛就像拎一个小鸡崽子一样。
也不对，毕竟许湛比小鸡崽子好看的多，那就小猫崽子吧。
如今这个小猫崽好像长大了，牙口不错，爪子也挺利，平日里乐的翻肚皮露掌心的撒娇，但被惹毛了也是要亮爪子的。
许湛静静的瞧着他。
储青看不懂他眼底的情绪，只是抬了抬下巴：“松开吧大人，手都让你捏断了。”
许湛不动。
储青也没强迫他，只秉持着猫撸炸毛了得哄又懒得哄的原则，没心没肺的往窗台上一靠，整个人就像是没有了骨头。
两个人相持不下。
“储哥。”许湛忽然叫了一声。
储青懒散的答了句“嗯。”
“你就服个软呗。”
储青不解的看他。
“你就顺着我说句长大了，不难吧。”
是不难。
如果储青当时就转过来这个弯子，顺嘴说出去那当然没什么，皆大欢喜，也不会有眼下这副局面。
但是储青这个人吧，有个不大不小的毛病——间歇性好面子综合症。
就是不知道哪根筋搭的不对，脑子一轴起来，喝口水都觉得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