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中一片黑影,即使看不全,也引的仪器频率加速。
忍着疼微微低头,才看全床沿趴着的人,我就这样静静地盯着他的身影看了很久也没有敢叫他。
比起嗓子痛的发不出声音,其实更怕和之前发生的那些一样,成泽不会理我。
我试着动了动指尖,趴在床沿一直握着我手的人果然有了反应,成泽抬头愣愣地朝我看过来,似乎是不敢相信一样猛地起了身,椅子在地上滑开,撞到后面的床铺后再次弹了回来。
成泽像是终于被提醒,小心地、犹豫着靠过来,于是我借着一旁机械电子光可以更清晰的看面前的人,然后朝他弯了弯眼睛。
成泽就这样站在那里开始掉眼泪,我第一次见成泽哭的这么凶,是那种带着后怕,又庆幸的呜咽,他仰头哭的很凶,整个人抖得很厉害。
但我实在没力气去拉他,也喊不出的他的名字,最后还是定点查房的护士查房,才发现这边的情况,开始对我做检查。
这期间我就紧紧地看着成泽,他也不说话,就静静和我对望,只是时不时眼泪会顺着眼眶流下,所以……我的样子很让人觉得可悲吗?
等到护士和医生都出去,成泽才敢慢慢走到我身边,然后俯下身轻到像是对待爱不释手的宝物一样揽住了我,颈侧贴上成泽的脸颊,接着是一滴一滴渐冷的水滴,划过我的侧颈,最后不知去向。
“成泽……”
我拿着气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和之前一次次得不到回应不一样,这次成泽在我话音没落就重重的应了一声,不过带着很浓的鼻音,听着反而有些委屈。
“对不起……”
一边的人摇了摇头,我颈侧被他发丝蹭的泛痒,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是在笑。
随着清醒时间越来越多,我见到的人也越来越多,基本认识的人都见了个全,还久违的见到了我爸。
很久没见了吧,自从搬家,他就很少回来了,基本上只有新年或者家里老人忌日才回来,但他见我第一句却是骂了我一句“傻子,”然后偷偷抹了眼泪。
介于嗓子还是很哑,我只得无奈的闭上眼,叹了口气。
陪我时间最多的还是成泽,才发现他的头发长了很多,我伸手轻轻点了一下他的头发,他直接凑过来,一副准备听我说话的架势。
“头发该剪了。”
听完这句话,他从手腕上摘下一个皮筋,三两下把头发束在了脑后。
第一次见成泽这个样子,我愣愣的盯着他看了会儿,听到他说:“那你快点好起来,陪我去剪头发。”
“好看,别剪了。”
成泽拉着我的手,小心地避开上面的留置针。
“那就不剪了,想看别的吗,我可以继续留长的。”
出院那天天很好,秋高气爽,风把棉质衬衫吹气,把里衣吹的贴上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