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这人说的每个字我都听得懂,怎么放在一起就有点不明白。
我想到当时都快要断气的感觉,恐惧从心底漫上来,结合刚刚他说的话,那时候来不及想明白的疑点,突然就浮出了水面。
见到血都没有立刻出手,所以他们在等,他们在等什么……
电光火石间,我终于反应过来,这次行动的背后真正发起者。
但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我差点把命搭了进去也没有被套出来什么,那些人判断精确,找准时机出了手,不把事情闹大。
所以从成泽来找我的一瞬间我们便被算计进去,只是没想到成泽也成了引出那些人的饵,如果我没有跑出来,如果他们抓到的是成泽,如果……
我不敢往下想,只觉得可怕,这个人太可怕,手段太狠,政客的心太硬,就是亲身血肉也是他一把趁手的刀。
“看来你想的差不多了,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劲,”我迎上他投过来了的眼神,那种像是鹰一样的眼神,仅仅一眼就能把我钉死,看透。
“小泽就是太乖了,他的喜欢明显的和大太阳下的树荫一样,但你,到底是站在阴影里的,是阴影太大还是你故意以为天不热?”
我睫毛轻轻地颤了颤,偏开头盯着亮堂的天花板。
真相被当面刨开,所有的心思暴露在空气里的刺痛确实不好受,但现在再不坦诚反而有些假,我动了动嘴唇,却被松平西川接了胡,“但我说了你们不配,我想你也不想第二次体验那种事了。”
我猛地瞪大眼睛,周身血液瞬间凝固,心脏因为缺氧在狂跳,我猛地抓紧掌下的床单,表情猛地狰狞起来,颈侧瞬间晕开一片湿热,我皱着眉瞪着他,“是你……”
松平西川的狠厉在几年前我就尝过一次,只是那时它被包装的太好,只有吃下去,咽下肚子才传来绞心的疼,因为有人帮他包装,有人帮他递糖,而我被耍的团团转,甚至连真相都迟来了几年才知道。
初二开学不久的修学游行,阳光好的不像样子,到处都是春和景明。
在学校的安排下我们步行到了附近的一个海岸边,黄昏夕阳把海面染得一片金黄,褪去的海岸线下大片湿润的沙滩,柔软凉爽的沙子附在脚面上,大片的沙滩上镶嵌着各种漂亮的贝壳和没有来得及赶上退潮的小鱼苗和螃蟹。
按着安排是在这边休息一个晚上,第二天就回去,学校也是考虑到安全问题,没有让学生在海岸边呆的太久。
没过多久天彻底黑下来,大海也显出浓稠的黑色,带着一阵阵海水特有的腥味顺着夜风往鼻子里钻。
我跟着成泽到了一处崖边,不算很高,但也足够看清楚整个海面。
我看了看身后基本上已经走光的学生,拉着他的手腕,“太危险了,回去吧。”
成泽指了指远处的那边还带着一点亮的云,我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听到他不明所以的话,“等那片云过去。”
我盯着那片云,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是成泽想要拖延时间的话术罢了,我这样想,不过也不能真的把他自己留在这里,于是我就静静地盯着那片云,看他一点一点消失在了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