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何意?”
再迟钝他也该意识到,此次并非楚添辛的意思,而是底下人自作主张,诓他出来。
闻虢捻捻胡子:“兴昭侯是聪明人,你不明白?”
“……谢太尉。”
“季侯,本公别无他意,亦不想说教你什么。人不该贪求太多,你说呢?”
季庭泰失魂落魄地走了,余烈才重新站到闻虢旁边。
“你就不怕他听了你的,更加放肆?”
闻虢冷哼:“他敢。我说这话是为了陛下,不是让他自己找乐子的。”
“我已仁至义尽,老匹夫,没有下次了。”要不是闻虢打着为了楚添辛的旗号,他才不来掺和人家的家事!
“诶呀哈哈哈哈,廷尉,人就是得及时行乐嘛。来日事成,我求陛下赐你几个玩?我送你两个也行。”
夏日炎炎,街上人声鼎沸,更显燥热。
他走在街道,不知去往何处,形单影只,喧闹皆与他无关。
“季兄?”
“阿迎?”
季庭泰一直忙着,二人许久未见,唐迎看出他有心事,主动邀人一聚。
简单说了个大概,唐迎便明白他心事从何而来,轻笑一声,令人招呼小二上酒上菜。
“所谓一醉解千愁,季兄,我敬你。
“你看,没有约束,这样吃酒多畅快!既是牢笼,何苦念想?”
季庭泰神色黯淡几分,笑容勉强。
“阿迎。”
唐迎恨铁不成钢,使劲敲敲桌面:“季兄!别说我没提醒你,对那位动心是什么下场,你想过吗?”
“干脆趁那位对你没兴趣了,趁机一拍两散!”
“不!”他猛然起身,连连摇头,“不行,不能散!”
是他惹十六生气了,十六只是闹脾气了,他们很快就能和好,他们不会一拍两散!
唐迎无奈把他按回座位。
“认真下去,伤到的只有你。他想要什么人没有,凭什么喜欢你?”
季庭泰瞪大眼睛。
“季兄,别怪我说话直,你得为自己打算。你这辈子,难道就这么过?”
“若神佛有知,保佑我能陪他一辈子,我愿日日焚香祷告,修庙宇,塑金身。”
酒盏相碰,撞出满怀心事,似心中盛不下的泪。
“前几日,你说要送他的弓箭送去了吗?”说不过他,唐迎也只好顺他心意,说些无关紧要的事,“他可喜欢?”
“……”
那日,他好容易打听到楚添辛的行程,抱着礼物去偶遇,殷勤把准备多日的弓拿来送他。
精致木匣盘龙雕凤,两侧刻有不同兽纹,金色锁扣细巧华贵,锁扣上方阴刻着两句诗,看得出是费了心思的。
期待已久的礼物呈在面前,那份期待却早已落空,楚添辛没有打开,只淡淡扫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