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该明白的，你也能看出我对她没有杀心，只要你向着我，我就会放了她。”
“我，我只是……”
“你不敢，因为你已经不相信我了。”
此言一出，二人皆不再言语了。
半晌，楚添辛从他肩头离开，躺回榻上，裹裹身上锦衾，翻身朝里。
“反正，她都已经没事了，我都说了不追究了……你回去吧。”
“十六，哥哥知道错了，哥哥当时真的是昏头了，你别恼我……这些日子不见，哥哥真的很想你。”
意识到楚添辛的转变，对自己的疏离，季庭泰彻底慌了，各种求情各种讨好，想方设法哄他逗他，皆如石入大海，无一回应。
“十六，你别不说话，你理理哥哥，十六……”
末了，他无助摇摇锦衾，暗自神伤。
“十六当真不要哥哥了吗？”
“……是你先不要我的。”
几声叩门。
“陛下，药煎好了。”
楚添辛胡乱抹了眼泪，深吸口气，坐起身：“进来。”
季庭泰快步走到门边，想要接过绿绡手中托盘。
“不必。绿绡，拿来。”
“是。”
季庭泰又回到他身边，想端起药碗喂他，不料楚添辛自己端起，试试温度，随后一饮而尽。
“下去。”
“是。”
他不要人喂，也不闹着吃蜜饯果子，季庭泰愈发慌，抢先留下一盘，待绿绡退下奉至楚添辛眼前。
“十六，嘴里苦不苦？吃一颗好不好？我替你尝过了，甜的，没事。哥哥喂你？”
仗势
季氏祠堂。
季庭泰不言，默默受着来自父母的斥责打骂。
“好容易皇上松口，你倒自己往上送？你什么身份他什么身份？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季父打累了，恨恨一扔木棍，拄着拐杖坐到一边，见他仍闷声跪着，赌气一般，气从心来，抄起拐杖又抽了他一杖。
“我让人寻了几幅可堪匹配的小姐的画像，你就跪在这看，好好看！明日，你母亲就去提亲。”
“……父亲。”
他低低唤了一声，似无助，似哀求。
“你若还认我这个父亲，就别干令祖宗蒙羞的事！”
沉默中，人渐渐散去，不多时又响起急促的脚步，到他身边缓缓顿住。
“哥哥……”
他勉强笑笑：“不早了，去休息吧。”
“哥哥，你就，你就听父亲的，娶亲好好过日子吧。”季庭妍手中攥着一瓶伤药，杏眼红肿，“哥哥，他都……不如，你也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