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保证,但最危险的那部分,一定是由我来完成,您放心。”他给不出承诺。
“罢了,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我应该相信你们。”霍志山用拐杖敲了敲地下的土,尘沙随着风飘走。
他是时候放手了。
“霍老爷子,或许您还记得,某年带着致远少爷来这里祭拜,遇见的奇怪姑娘。”管家突然发话,吸引了二人注意。
“你是说……”霍志山尽力回忆,终于在尘封的记忆中找到某个片段:“啊,那一次。”
“在这里吗?就这片墓地?”刘影再次确认。
“对,就是这里。”霍志山垂下头,声音虚无缥缈,仿佛回到了那天。
“应该就是人贩子被抓后不久,致远的太爷爷,也就是我父亲,寿终正寝。”
“根据他的遗愿,我们将他与我母亲同葬。”
“仪式办得很大,吸引了不少沈家庄的旧人来看。”
“有个二十来岁的姑娘,站在最前边。兴许是注意到小孩子兴致寥寥,她主动逗致远玩。”
“管家注意到后,只是跟紧了致远,并没有阻止二人接触。”
“后来怎样,你来说。”不是霍志山不想讲,是这一段他没参与,不知道那姑娘和致远聊了些什么。
“好。”管家应下,慢慢将画面铺陈开:
“那姑娘说自己27了,有个女儿,只是女儿老生病,不能像致远少爷一般蹦蹦跳跳。”
“又提及自己很久没见到女儿,十分想她。说着便落下泪来。”
“致远少爷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锁,说这是他捡到的宝物,要送与那姑娘。”
“姑娘抢过平安锁,紧紧捏在手中,死命地瞧。我当时还以为她打算抢夺财物,正犹豫要不要将致远少爷带走,她便将平安锁还了回来,告诉致远少爷一切都是缘。”
“只是那姑娘哭得更伤心了,又不住地道歉。”
“临走时,她又问了致远少爷从哪里拾得的。”
“致远少爷也回了一句很奇怪的话。他说:从一个扁扁的姐姐那里。”
“不知道这话是哪里刺激到了那姑娘,她竟嚎啕大哭,随后疯了一般跑走。主家的事情要紧,我抱着致远少爷回来继续跪拜,没再打听那姑娘的事。”
听完全程的刘影,只觉两眼发黑、腿脚发麻。
小孩子什么都不懂,看到什么便说什么。
恐怕被拐当晚,被随手扔在路边的霍致远,看到了研究所处理季雅雯尸体的情景。
只是不知长大后的霍致远,是否还记得那时的场景。
如果记得,那该是多大的煎熬。
其实也不用推测了,单从他拥有盒子的钥匙来看,他一定明白当年发生了什么。
恐怕,霍致远也是参与保留证据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