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次看到秦鹤华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等到了。
前世她是高不可攀的公主,而这一世,他是与她并肩作战的战友,她的同事,是她的好友,他该知足的。
——皎皎白月光真的落到了他身上,他有什么不知足的?
可是人心啊,从来得陇望蜀,欲壑难填。
与她说上了话,却还想与她做朋友,与她做了朋友,却还想与她更进一步,与她更进一步,却还奢望与她天长地久,生生世世,一句人心不足蛇吞象,说的就是他自己。
“嗷!我真的好爱她!我不能没有她!”
离婚后的司马炘哭得撕心裂肺,“可是我不配,我真的不配啊!”
“我不能陪她接送娃,不能陪她去医院,不能陪她上下班,不能给她惊喜过除夕。”
“她那么好的一个人,她不该结了婚还跟单身生育一样,所有的苦都自己担。”
“我当初怎么就选了咱们这个职业呢?”
“我是脑子进水了吗!”
“天杀的章邯,你为什么要把我骗过来!”
司马炘嗷嗷哭,声嘶力竭惊天动地。
章邯嘴里叼了根烟,替醉鬼操作着仪器,顺便轻车熟路把醉鬼酒杯里的酒换成水,省得醉鬼酒品不好,醉狠了之后再发疯。
手机在这个时候突然响起。
极其熟悉的铃声,是一个人的专属的音乐——国际歌。
她是他的信仰。
章邯愣了一下。
他记得,他没陪司马炘喝几杯来着?
怎么司马炘还没出现幻觉,他到先出现幻觉了?
但哪怕是幻觉,他也甘之如饴。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立刻抓起手机,秒点接通。
“分手了?”
心脏提到嗓子眼,说话带着不易察觉的轻颤,他抓着手机,努力装作不在意,“还是吵架了?”
“多大点事,别伤心。”
“吃饭还是去酒吧?我带去你。”
他甚至调控好机器,做好系统,叫来加班的人员来看着,然后一边往外走,一边扯掉自己的工作服。
——他依稀记得,她更喜欢她穿西装的模样。
司马炘骂他只有卖保险的人才天天西装革履,但他还是穿,甚至还重金定做了好几套,天天换着花样在她面前穿西装。
“我和蒙毅分手了。”
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很平静。
“哦,分手了?”
章邯的心脏在狂跳,狂跳到监测他身体的仪器都开始报警。
他抬手按了下腕上的腕表,仪器恢复平静。
仪器平静,他却平静不了,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喜气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