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跨越了前世今生,经历千山万水,终于又兜兜转转自他口,问她心。
做我皇后可好?
时安夏脸上浅浅染上了笑意,低低应他,“青羽,我终于嫁给你了。”
一切都仿佛接上了,不再是私订终身,这次是真的穿上凤冠霞帔嫁他为妻,三书六礼明媒正娶。
时安夏抬起头,仰望岑鸢如玉的面容。
他正低头,眸光里跳动的火焰灼灼生辉。
四目交汇,分不清前世今生。
他双手捧起她的脸。
她的脸可真小啊。
呵,他的小姑娘还没及笄呢。
他就那么看着她,都舍不得碰一下,害怕把她碰坏了。
便是轻轻一带,将她搂入怀中。
时安夏偷偷笑着,伸手环住他的腰,耳朵贴在他宽阔的胸膛,听他有力的心跳。
她不由自主轻轻闭上眼睛,鼻端处是他身上混着药香的清越味道。
她轻轻唤,“青羽。”
岑鸢轻轻“嗯”了一声。
“后来,为什么,我没能成为你的皇后?”她问的时候,已经很明显呼吸急促。
她脑子里一阵一阵针扎般的刺痛袭来,让她快要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
睁开眼时,视线更加模糊。
岑鸢身体一僵,察觉有异,慌忙低下头,“夏夏?”
他看到她小脸变得赤红,就像一条绳索勒住了脖子。
她的眼睛,也变得血红,瞳孔涣散。
岑鸢面色大变,将她抱紧,“夏夏,你怎么了?”
她已无法应他,晕倒在他的怀里。
……
整个听蓝院气氛无比紧张,但没有人慌乱,都各司其职。
岑鸢在宵禁时分,拿着西影卫的令牌,骑着高头大马在长街上狂奔。
他把申思远从被窝里拎出来,抓起他的外衫往他身上一套,就拖走了。
申思远第一次被一个男子搂在怀里骑马,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到底什么事?”
“我娘子晕倒了。”岑鸢说着话,大力一夹马腹,狂奔回府。
马未剎住脚,岑鸢就伸手把申思远从马背上带下来。马绳顺手扔给了等候的荆三,便拎着申思远奔至听蓝院。
他迎面就问北茴,“娘子可醒了?”
北茴泪眼盈盈,却还是利落回话,“没醒。”
那会子,时安夏安静地躺在西厢房里。
岑鸢面色凝重地把申大夫请进去。
申大夫探脉观色后,脸色也十分难看。
因为这很像是强行冲破祝由术桎梏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