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夏默了默,开门见山,“夫君,我有件事要与你商量。”
她边说边为岑鸢倒了一杯茶,放置在他面前。
“你说。”岑鸢顺手拿起杯盏轻抿一口。喝了酒,倒真有些口干舌燥。
时安夏道,“我今日逛了会院子,发现三进四进的院子全都布置得很好,空着有些浪费。我就想……”
“你想把母亲接来同住?”岑鸢其实也早在考虑这个问题。
一旦和皇太后矛盾加剧,岳母住在福双路就不太安全了。
虽说离得不远,但到底鞭长莫及,怎有这里安全?
时安夏却把不准岑鸢的意思,“我这要求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哪个女婿愿意跟岳母住一个屋檐下啊,还真当人家入赘呢。
岑鸢却笑,“我是入赘的,明儿我就去接母亲过来住。只是刚搬去的东西,又要使人往这头搬了。”
这应该是自带豪宅入赘第一人。
时安夏眼睛亮晶晶,“你同意了?”
岑鸢点头,“原本我也有这个打算。”
时安夏重重舒了口气,今儿还打了一堆腹稿,想着怎么起头跟他商量,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解决了。
便是听岑鸢道,“以后,这些事你自己拿主意,不用为难。”
她抬起清凌凌的眸子,朝他点头,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知道啦!我以为你会不高兴呢。”
“你很在意我高不高兴?”岑鸢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她的瞳孔里,跳动着烛光与他的影像,“你是我夫君,自然是在意的。你不问问我为何要接母亲过来同住?”
岑鸢道,“你担心不安全?”
时安夏默了一瞬,“这是一方面;但现在我更担心另一方面……”
“明德帝!”岑鸢脱口而出。
这会子正在批阅奏章的明德帝猛地打了个喷嚏,眉头皱了起来:总有刁民想害朕……到底是谁在打朕的主意?
不能成为帝王的软肋
沉香袅袅。
岑鸢透过轻烟与茶的腾腾热气瞧着小姑娘一脸愁容,“那日明德帝的小心思被你发现了?”
时安夏忧心忡忡,“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皇上对母亲起了心思?”
岑鸢垂下眸子,默了一瞬,“兄长参与斗试期间,明德帝就让西影卫在收集母亲的信息。想必就是那会儿……”
他想说“见色起意”,后来想想那是他的亲岳母,便是把话吞了下去。
时安夏正色道,“切不可让母亲发现端倪。母亲那人,心思单纯,最容易一头扎下去。”
明德帝容貌周正,行事公允,还是尊贵的皇帝。试问有哪个单身女子知道这样的人喜欢自己不心动的?
她敢说,也就是母亲蒙在鼓里。一旦知道真相,肯定半夜都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