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她急得飞扑过去,半个身子悬在窗外,只有一只脚勾着墙,才险险地将那颗珍珠接住。
好险,她一头冷汗。暗自庆幸自己的眼明手快,差一点点就一头栽下去了。
殷越离只是冷眼看她,笔直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云时安敢怒不敢言,抓着窗沿,自己慢慢爬回来。其间一不留神,头撞到顶上的木格窗栅,哎呦一声。刚脚落实处,见他没有动作,大着胆子将他手里的其他珍珠夺下,抱起包袱站的远远的。
他冷笑一声:“怎么,不睡了?”
她摇摇头,心有余悸地看看窗外,神情警惕,还隐隐有一丝怨怼。
“委屈?这客栈的床哪有刺史府的大牢舒服。不如……我替你换个地方可好?到时候你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不敢劳烦大人。大人有什么尽管吩咐,时安定不懈怠。”她垂眸。要是眼神可以杀人,她已经将他碎尸万段了。
他冷哼一声,回到桌边坐下。
“方才那些人跟你说了什么?你细细讲来,不可有一丝遗漏。”
云时安眼观鼻,鼻观心。将方才被人掳上马车,以及在宅院中与那人的对话一一讲来。
讲完,她偷偷抬眼,观察他的反应。
他面沉若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手指摩挲茶杯的边缘,却并不喝。
她站的久了,只觉得连日来的疲劳以及伤痛一起袭来,上下眼皮又开始打架。
“今夜我需出去一趟。你就老老实实在此等候,不得随意走动。明白吗?”
室内一片静默,对面纤瘦的蓝衣小少年歪站着,闭着眼,频频点头。
“云时安!”一声惊雷在她耳边炸响。
“啊?何事?”她吓得惊醒过来,茫然地看着他,不知所措。
她的眼下乌青,许是屋内光线不明,映得脸色苍白。他的脸色越发冷冽,扫视她一眼,将一物置于桌上,起身。
“等我回来,不想死的话,就别出门。否则,青州大牢等着你。”
话音刚落,他已翻窗而出。衣袖拂过之处,留一阵清风,桌子上静静地放着一个玉色小瓶。
瘟神终于走了。云时安嘘一口气,慢慢踱到桌前,气鼓鼓地盯着那个瓶子。
半晌,方拿起来。打开瓶塞,一抹清香盈满整个房间,倒出来一点,状若凝脂,色无暇。
她凑到瓶缘闻闻,有股淡淡的药味,这是……涂抹伤口的药吗?
她又换到床那头,一头倒在床上,望着头顶的帐帘昏昏欲睡。忽又睁眼,将瓶中之物倒了些出来,抹在手腕上的伤口上,伤口凉悠悠的,舒服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