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璃沉默了，蹙着眉想了许久才想起来勉强搭点边的。
她几乎气笑，“还真找你告状了？”
封晏清：“没有。”
柳璃脊背挺直，一只手优雅搭在并齐的双腿上，另一只手拿着手机，不疾不徐。
“我是跟他说过你们长大了，该拥有自己独立的人生，不要围着一个人打转。没有让他拒绝你的资源，更没有说过他配不上你这种话。”
“他不要你的资源，”柳璃嗤笑，“不是你自己的问题吗。我说怎么明棠在娱乐圈混了那么久，到头来还是个三线。”
“……”封晏清：“你跟他还说了什么？”
“审问起我了？”柳璃清冷道：“我不过告诫他不要过度依赖。更何况谁都不是绝对可靠的，夫妻之间有孩子的都会离婚，更别说没有任何实质牵扯的关系。”
封晏清心口一跳，“什么？”
“我说的不是事实吗，当初是你自己在训练戒断。”
封晏清重复她上一句话，“你说有孩子……”
一些一直没想通的事，这瞬间仿佛忽然打通关卡。
为什么，明棠后来一直看abo类小说，为什么他车祸后认知错误，认为自己是个oga……
封晏清缓缓握紧拳头，喉结滚动了下，无形的枷锁几乎瞬间梏住了他的喉咙，或是空气中的氧气被缓缓抽走。
他呼吸滞涩，近乎窒息。
因为他有意的疏离，因为柳璃的这番话。
他想跟他有一个牵扯。
有孩子的也有可能会离婚，可即便是离婚，孩子也是独属于两人之间的牵扯。
他是不是曾经看着那些虚构的小说，苦恼着两人为什么不能有一个自己的牵扯。
细细密密的刺痛扎的封晏清忍不住按了按自己的胸口，深吸了一口气。
听着他这边的动静，柳璃不自觉握紧了手，提声喊他，“封晏清？”
“……”
封晏清深深呼吸几下，泛着青筋的手搭在了窗台上，嗓音微哑，说：“我和他的事，我们会自己解决，妈……你不要管了。”
“我不要管了？”柳璃积压许久的情绪猛然爆发，“你以为我想管吗！”
“当初，把明棠接到封家，也许……是我们做错了……”柳璃眼里蒙了细雾。
原本，从她看到监控中封晏清从二楼跳下去、故意把药扔掉时，她就应该意识到什么。
到底，是她更偏向自己的孩子。
十岁的封晏清就知道，不择手段也要得到自己想要的。
明棠被送回去，他从二楼跳下去，明棠不回来，他故意不吃药让病情恶化。
他以为她们都不知道，彻底坐实明棠不在他就会出意外、身体变差，明棠在身边他就能好的玄学结果。
柳璃心疼自己的孩子，于是把别人的孩子推向了‘深渊’。
“我和你爸爸，不是一个好父母。”柳璃说。
封晏清：“不是……”
“不是？”柳璃笑声里掺了些惨淡：“你那会儿有意疏离明棠，不也是目睹了我和你爸爸的原因吗。”
“不过，这也算是一件好事，避免你走了我们的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