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两紧紧相拥,只顾着掉眼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凌晨冷风乍起,花晚照才回过神来,拉着弟弟入帐内,问:“可有哪里受伤了?”
说着,便去检查,只见小弟身上的布甲和衣裤皆湿,身子周围混着一股异香和腥味,令人上头。
“想必是掉入水里了?”花将鸣去找干净衣服拿给弟弟,“快换上,别着凉了。”
花晚照接过衣服,瘫在床上苦笑:“说来话长,姐,我中了董瑛的软软香,现在浑身无力。”
“那家伙没伤害你吧!”花将鸣只得熟练地给弟弟换起衣服。
脱了布甲,被那股味儿熏得有点受不了,翻了几个白眼,出去接了盆水,打算给小弟好好洗洗。
“你还记得你六岁那年,穿过年新衣服出去玩掉臭水沟里,回来不敢让爹娘知道,哭着叫姐姐帮你重新逢一套新衣服么?”
“记得记得,这不是给姐洗了三年衣服么。”
花将鸣哑然失笑,当时觉得弟弟好搞笑,像一只贪玩的狗儿,不知道去那个水沟里打了个滚儿。
一晃眼都十八岁了。
男孩子小时候都是这个样子的么,太阳没下山就去外边儿疯玩,太阳落山了就像小狗狗一样回家。
他应该不是。他是深宫里的太子。
才十八岁的年纪呀……
花将鸣叹了口气。
“对了,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俺当时打算和董瑛同归于尽,于是我俩从山坡上滚下来了,掉进河里,他送俺过来的。”
“说胡话呢?”
“俺也不知呀。”
花将鸣一时间也有点搞不清楚,总之小弟没事就好,给他收拾完了,天已经大亮,也来不及休息,率领将士匆忙赶路。
这一路走去,常有金乌叛贼作乱,烧杀□□,无所不为。
花将鸣率军屡次剿匪,又对过路村庄百姓秋毫无犯,见百姓困苦,深陷疫病,还四处散符水以驱邪治病。
是以民心向之,所过之地,百姓听闻花将军到来,无不携老扶幼,箪食壶浆,出郭以迎。
好不容易至于江州西郡,却见城门紧闭,被金乌叛贼围得水泄不通。
花将鸣领军在后驻扎,心下思忖,得西郡则得江州,江州有望族陈氏,势力及大,资产雄厚,可惜先前刺史陈兰被董玦投入天牢,不知生死。
闻陈兰有二子,长子陈香,次子为养子,唤陈竹。此二子年纪与花将鸣相当,不过二十一岁,平生好结交豪杰,素有贤名。
此队金乌叛贼,放眼望去足足有三万兵马,必与城内人里应外合为妙。
遂修书一封,欲送往陈家公子。
只是金乌大军重重包围,不知何方勇士得以突围。
“姐,别看了,只有俺能行。”花晚照拿过信封,塞进里衣,披甲持刀,飞身上马,领着三十精兵,往敌军阵营冲杀而去。
花将鸣与弓弩手在后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