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这两人最终只能放弃,像以前那些人一样,像抚川像鲛人族像傅丰那样。
她抬手指向两人:“又何故如此作态呢?是给我看的吗?你若真敢杀我,早……”
说至一半的话陡然凝住,她睁圆的双目满是怔愣,还有眼泪涌出。
嘴徒劳地张了张却只能发出微弱残破的短气音。
喉间的刀刃被迅速抽出,喷洒而出的血将面前的人脸上身上染红一片,但那人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眼神炯炯,嘴角扯了扯,要笑未笑般。
另一人呆愣了片刻,反应过来拉起那人就往外跑。
阴冷的屋内祝莺身体倒向地面,头朝的方向是门外的大片阳光,她无力地将手伸向门外,眼见着那两人的身影逃出祝府,她想把那两身影握进手里,手指蜷了蜷,最后摔落在地板上。
……
两人身上都染了血,都在腐却山丢了剑,都来不及想太多,只是跑着,跑出祝府这个会真正吃人的魔窟。
刚刚发生的那一幕仿佛还历历在目,脑子还沉浸在那阴湿可怖的房间内。明珑忍不住侧头去看离自己越来越远的祝府。
脚步放慢直至停下。
孔渊察觉到身边人有异,也停了下来循着明珑的视线看去。
那夸张铺金的宅子主屋顶上负手立着一个人,
是百青。
他就看着这边,看着两人,太远看不清表情。
他什么时候到祝府的,是祝莺死之前还是之后。
他为什么没追过来,会不会为祝莺报仇,会不会以此事来打压山海宗?
明珑平复了一下呼吸,一时之间各种可能涌上心头,脸色难看。
总觉得,有些东西已经无法挽回了。
从此祝莺身死,却又以另一种方式活在了明珑的梦魇里,她的眼睛像是在时时刻刻地盯着她。
孔渊向明珑走出一步,遮挡了明珑看向百青的视线,道:“既然他没拦,你又何必自己停下来?”他抬手为明珑和自己施了个净尘术,声音低低地传入明珑的耳中:“祝莺已死,我俩按照计划在打斗中途先行脱身,后面的事……一概不知。”
有些事情,用对错来分辨就显得太苍白了。
黑白颠倒只需要一瞬。
看着孔渊的眼睛,明珑感觉有些悲凉,莫名在想,自己应该是回不去了,那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