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尔虽然确实怕她哥,但是涉及到某些问题,这小姑娘胆子大的很,比如说任大哥,比如说大美人,比如说作为大美人的任大哥。因此燕尔硬是顶着她哥不赞同的目光在原地安家了,看着比正经护法的那个还像是护法。
就像是这会儿,正经护法的燕朔云懒懒散散地杵着刀看天,反倒是临时加编的燕小妹妹正襟危坐一脸严肃,时不时的还要满脸担忧地往后看一眼,仿佛能越过那层层门扇阻隔,看见里面的情形一样。
燕朔云被他妹转得头晕,他抬手压了一下额头,像是原本懒洋洋晒太阳的雄狮不堪周围绕来绕去的小飞虫甩了一下尾巴,本来就余光关注这边的燕尔立刻就僵住不敢动弹了。
没了妹妹的转转悠悠,燕朔云的神情又重新松懈下去。
燕尔本来还紧张了一会儿,但是看着她哥那惬意的样子,忍不住嘟起了脸。
小姑娘一脸忿忿不平的神情,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害怕真的被她哥赶出去,又强行憋住了。只不过那鼓着气的脸越发圆了,简直像是个小河豚成精。
燕朔云瞥过去一眼,没理。
燕尔接着发出点类似气哼哼的声音,燕朔云这次连瞥都懒得瞥了。
接连两次都没有吸引住她哥的主意,燕尔到底忍不住,磨磨蹭蹭的过去,压低了声音指责了她哥那不正经的工作态度,“哥!你怎么能这样?!”
燕朔云还是维持着晒太阳的姿势,散漫地递了个眼神过去。
到底是亲兄妹,燕尔还是读懂了她哥这眼神的意思这样是哪样?
燕尔脸上的表情越发气急,她愤愤“任大哥在里面塑灵根,你都不担心?!”
小姑娘满脸的“你冷酷无情无理取闹”。
燕朔云缓慢地眨了两下眼,像是很真诚地在发问“有什么可担心?”
燕尔“!”
她立刻将先前特意翻的医经、从上面看到的塑灵根的风险给她哥科普了一遍,最后道“塑灵根那么危险,要是一不留神就要……呸呸呸!”
小姑娘显然是怕说出什么不吉利的话,连忙往往旁边呸了好几声,又念念叨叨“刚才都是瞎说的”、“任大哥一定没事”。
燕朔云有点好笑地看着他妹子这一连串折腾,隔了一会儿才压着声,“他不会出事的。”
燕尔其实非常信任自家兄长,燕朔云这话一出,小姑娘立刻就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下来。但是隔了一会儿,她又忍不住怀疑的看过去,“你怎么知道?”
燕朔云稍稍垂了眼。
重塑灵根确实不易,但是倘若一个人熬过了被剖道骨、被挖灵根、后又经历了经脉寸寸断裂的苦楚,那这样的事实在不算什么了。
燕朔云也确实并不担心。
他仍记得对方初醒时的苍白脆弱,又有那样好看的皮囊,就算是再铁石心肠的人见了也要忍不住心生怜惜。只是更了解一些之后,却觉得那样的情绪放在对方身上并不合适。
纵然修为全失、经脉被废,那人也从不需要任何居高临下的怜悯。
燕朔云早就猜到这个被他妹妹捡回来的“凡人”不一般,但是越是接触越是好奇,这人当年在东洲会是怎样一副惊才绝艳的模样。
燕朔云稍稍出了下神,抬眼就对上妹子那狐疑的目光。
他忍不住笑了一下,但有些事到底不愿意让妹妹知道。他想了一下,干脆顺着燕尔平常的脑回路,“你任大哥长得这么好看,想必天道也不忍心为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