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玉儿生辰吗?我偷个懒,在家陪陪她。”宋钰宣笑着道。
这话把魏嘉宜逗笑了,“你倒是会偷懒,不怕太子怪罪。”
“我本也没有官职在身,太子怪罪我什么?”宋钰宣道。
宋钰宣虽然才华横溢,名声远扬,但目前并没有官职在身。
说起来,宋钰宣也是少有才名,十五岁就考中了解元,本来早已经计划好参加盛昌二十三年的春闱,岂料他娘会在前一年离世,导致宋钰宣隔年守孝,不得不推迟应考的时间。
卫国公府本身权势不小,又是皇后娘家,太子的母族,其家族煊赫,目前唯有承恩公府可以相提比论。
有道是过犹不及,虽然陛下对卫国公府信任有加,不曾有过猜忌打压之心,可卫国公府也得谨守臣子本分,不可得意忘形。
太子目前的势力已经足够庞大,虽然还不至于威胁到帝王,但卫国公府还是得谨慎一些。
宋钰宣私底下为太子办事,皇帝心知肚明,但宋钰宣并没有做什么过界的事,太子对其也十分倚重,有什么重要的事,大多都是交代宋钰宣去办,这也让宋钰宣明明没有官职在身,日子过得却跟那些整日坐班的大臣们没什么区别。
去年宋钰宣除孝,接着大婚,虽然过完了新年,进入新的一年,但春闱大比在明年,宋钰宣还有不少时间准备应考,同时也有足够的时间陪伴黛玉。
魏嘉宜闻言笑了笑,她那话原本也就只是调侃,没有多说什么。
进了屋,黛玉拉着魏嘉宜坐下,闲聊了两句,黛玉问起魏嘉宜的来意。
今日虽然是黛玉的生日,但黛玉到底是晚辈,只有晚辈给长辈贺寿的礼,没有长辈上赶着给晚辈贺生的道理。
因此,今日哪怕是自己的生日,魏嘉宜也素来疼她,但黛玉也没有想过是因为她生日登门。
哪怕是亲生爹娘,今日也只是派人送了礼过来,并未亲至。
黛玉到底是出嫁之女,再疼爱女儿的父母,也不可能在生日这天登门。
魏嘉宜喝了口茶,道,“我只是听说你们从卫国公府搬了出来,有些不解,就过来看看。”
顺便给黛玉过个生日。
后头的话,魏嘉宜没有提。
黛玉闻言,便道,“宣哥哥一早同府里说好了,成婚之后搬离国公府,上头长辈们都同意了,婶婶不要担心。”
父母在不分家,卫国公府老太爷和老夫人都尚在,连宋钰宣的伯父和父亲都住在卫国公府,更不用提下头的小辈了。
卫国公府宋钰宣这一辈子嗣并不多,长房是两个儿子,二房是两子一女,宋钰宣是二房最小的孩子,也是府中同辈年纪最小的孩子。
再下一辈,长房两位堂哥都已经成亲多年,大堂哥的嫡长子宋少源今年已经十三,去年因年纪还小没有下场,而今年是秋闱大比之年,宋钰宣大堂哥的意思是让少源再学一年巩固巩固,明年再下场应试,便是十拿九稳。
大堂哥膝下两子一女,二堂哥一子一女。
宋钰宣的亲哥哥是两个儿子,而姐姐……因是外嫁之女,她所生的孩子是外姓,自然不算宋家子弟。也就是说,同辈里头,只有宋钰宣二十一岁的年纪,却才刚刚新婚,孩子更是没影儿的事。
上头的兄长们大多十六七八岁成亲,只有宋钰宣拖到了及冠,别说在卫国公府,便是在整个京城那也算是少有的例子。
别人家拖到及冠之龄,也不曾缺了暖被窝的人,宋钰宣可是实打实的独守空房。
前几年还有人在背后嘲笑宋钰宣,说他堂堂男儿,竟然为一个女人守身如玉,这媳妇还没过门呢就这般畏妻如虎,实在丢人。
宋钰宣对这些嘲笑是充耳不闻,甚至懒得搭理。
女人多了难道是什么好事?宋钰宣不这么觉得。
看看他之前那个表妹,他都没给过任何表示,她倒是自我感觉良好,还自荐枕席,你愿意自荐是一回事,有没有问过被你自荐的人愿不愿意接受你自荐枕席?
卫国公府算是内宅比较清净的人家了,没那些糟心的宅斗,但宋家旁支跟嫡支却不一样,大抵是没有卫国公府嫡枝的底气,便喜欢从别的地方展现自己的‘实力’。
比如——女人、金钱。
水至清则无鱼,宋钰宣他爷爷管的再严,也管不到旁支的头上。
更何况,当下讲究多子多福,像宋家嫡枝这样的,比较少见。
往上数几代,宋钰宣他太爷爷那一辈都还有几房姬妾呢,如今的宋家这样干净,完全是因为宋钰宣他祖母和祖父感情好,加上他祖母手腕过人,这么些年下来,嫡支自然愈发清净,衬托得旁□□些人愈加肮脏。
提起旁□□些人,宋钰宣他祖母那是满眼的嫌弃,甚至逢年过节的时候,都不想同族里那些女眷们打交道。
话又说回来,魏嘉宜听了黛玉的话,不由得挑眉,看向宋钰宣,“怎么想着从府里搬出来?卫国公府还不至于没你们住的地方吧?便是长辈们允许,你也不怕外头的人议论?”
卫国公府其他人可都住得好好地,就他们小夫妻刚成婚不到三个月就搬了出来,这叫什么事?
“祖父祖母年前就给分了家,我父亲兄长今年都谋了外放,出了月就要赴任,我和玉儿搬出来住也不怕人说嘴,只是提前了一些而已。”宋钰宣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