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辰伸出一根手指揉了揉太阳穴，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女人说没生气，就一定是生气了，就跟女人嘴上说着不要，其实都憋慌了是一个道理。”
“所以，你现在肯定心里边记恨我，刚才我看见你的脸色，是不是在心里边骂我了？”
“没事儿没事儿，其实你要能消气儿的话，别在心里骂，嘴上骂出来也行。”
“但有几个条件，第一，不许问候我家人，第二，不许侮辱我的颜值，至于别的，你想怎么骂就怎么骂吧……”
柳子衿无语至极，懒得跟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解释太多，女人心海底针，自己的这些小心思，恐怕这个家伙一辈子都猜不到。
但柳子衿此时却越发好奇，旁边这个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会儿，凶残得像是一只恶魔，干出惊天动地的事，他的武力值，还有他背后的能量恐怕超乎她的想象。
可是一会儿，这家伙又像是个小孩子一般，叽叽喳喳的说一些幼稚的话。
要不是亲眼目睹，柳子衿真不敢相信这两人是同一人。
“你能不能开快点啊！”
杨辰抱怨了一句，虽然时间很充裕，但他受不了柳子衿的开车风格，平平稳稳，有超车机会也不超，要是有人加塞，还得老老实实给人让出位置。
“你开车能不能和你风格一样啊，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这样才刺激嘛！”
杨辰一面抱怨，一面补充道，“你是怕我这车马力不够？放心，就这马路上的车，你随便超就好。”
“我不是怀疑你的车。”
柳子衿开车的风格真的很稳，两手扶着方向盘，目视前方，淡淡道：“我知道你这辆车改装过，但是，你现在看到的，才是我最真实的一面。”
杨辰有些疑惑，不太能听懂对方说的话。
柳子衿很少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说话的语调不急不缓，“别人都以为我很嚣张，很残忍，肆无忌惮。”
“其实不是的，我每天活得其实比谁都小心，江湖这条路，走的越远，就越要小心翼翼。”
“说穿了，其实我就是生存在夹缝里，见不得光的人，只是外人以讹传讹，把我穿得太神秘，太强大。”
“其实，这个城市有太多我惹不起的人，就不说徐家，四大家族，这些人随随便便一句话，我就会粉身碎骨。”
“那些一流，或者是二流家族，我也必须绕着他们走，因为，不管怎样，我始终是见不得光的。”
“虽然，我和他们做的事性质一样，但这就像杀人一样，杀一个人是犯法，杀十万个人就是帝王。”
“我的生活就像走钢丝，我必须要稳，非常非常的稳，路上的那些车，说不定车上坐的就是哪个大家族的人，或者是一些体制内的领导，都是我惹不起的……”
杨辰耐心的听柳子衿说完，脸上也没有了刚才的玩世不恭，而是一种凝重。
他能够理解柳子衿所承受的一切，这个在外人看来高高在上的地下女皇，其实远远没有普通人活的轻松。
“你有没有想过，退出江湖，干点儿别的，以你现在积累的财富和能力，随便做点什么都应该很出色。”
杨辰开口道。
柳子衿嘴角浮起一抹苦笑，叹气道，“江湖路，进去容易，出来难，现在我一旦从那个位置上下来，就会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我身上的罪名，足够枪毙十次，到时候，黑白两道都不会放过我。”
杨辰捕捉到了对方语气和表情的细节，“如果，现在有一个机会能让你漂白……或者说，让你做的这一切，真正没人敢管，你会把握吗？”
柳子衿微微一怔，眼里突然闪过一抹光亮，这不是她梦寐以求的吗？
但很快她又自嘲的摇头笑了笑，“我知道你的能量很大，但你说的这些还是太遥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