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恨水听着他们的问答,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另外一个怀孕的女生是这个常乐吗?”这问题让刘源呆愣,他没想到,自然也还没有去查证。既然常乐这边还要等,那么此刻关注的重点就落在了房子的主人身上。到底这个孟扬帆是何许人也,为何也是完全音讯全无,会不会他才是那具男性骸骨本人呢?江潮和刘源他们就这个问题还在探讨,鱼恨水突然觉得这人一辈子要真的形单影只孤家寡人看着是潇洒,但若真有意外,不说一定是被谋杀,就是你独自去爬个山下个海遭遇了意外都没有人会发现。你突然消失不见了,你的同事朋友若不是有急事非得找你那种,谁会孜孜不倦地一定要找到你?打两个电话没人接久而久之就这样失去了联系,人家的生活一点不受影响,你却独自躺在某处不为人知的地方慢慢腐烂,想想还挺可怜的。“何将军还活着吗?”神游太虚的鱼恨水突然听到江潮这样问,刘源的反应相当尴尬,显然是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当然也不会去查了。鱼恨水刚开始也有些疑惑,但是很快她就明白了江潮的意思,何将军就是那所文物保护单位极力保护不让拆迁的名人故居的主人。抗战时期为国家做出了突出贡献的友军将领,后来因为不愿意打内战,带着家眷悄然去了美国定居。何将军是功绩被载入了史册的大人物,所以即便是在不顾一切抓经济的年代也没有敢轻易动他的故居。开放后他的后人曾回来过,当时这座四合院已经收归国家,对方并没有要求收回,只要求国家一定要保护好这座居所。它不仅仅见证了那段血雨腥风国人浴血奋战的历史,就四合院本身也是同治年间留下的很有研究价值的古建筑。这些都是尤素兰拿下项目之后告诉鱼恨水的,但这些情况去房管局和文物局一查也都能查到。江潮的意思难道是想问问何将军对那家画廊是否有印象。不,何将军当然不会知道关于这家画廊的一切,画廊是建国后八九十年代才有的,那时候何将军早已在美国落地生根,孙子都念大学了。但是何将军或者他的家人如果还活着,一定会记得老邻居的情况。虽然除了那座四合院,文华巷的房屋都已经重建过,但画廊所在的五十六号房屋之前的主人已经查不到了,孟扬帆是有迹可循的唯一主人,也许何将军认识他呢?“我现在立刻去查。”刘源倒也不怕麻烦,说着就要动身,鱼恨水叫住了他。“不用查了,这件事有一个人可以帮我们。”说完也不废话立刻掏出电话打给了对方。江潮在听到她说有个人可以帮我们的时候已经猜到她要打给谁,不禁有些得意,就说她脑子好使,若是不做年年有鱼的总裁去做私家侦探也是可以大有可为的。挂了电话,鱼恨水告诉大家,因为时差的关系,现在不能去打扰何家。但尤素兰会和何家人联系好后,到时候直接视频通话。因为尤素兰不想到警察局来,大家约定在明天中午十二点在鱼恨水的办公室见,这样美国檀香山的时间正好是下午六点,大家都很方便。“何将军真的还活着?”刘源有些不敢置信,过去的军人身体可真棒啊。不过,就算还活着应该也一百多岁了吧,还能记得七八十年前的邻居是谁?鱼恨水摇摇头,“何将军十年就去世了,不过他的遗孀还在世,今年才九十九岁,还很硬朗。”刘源:……九十九岁也不小了吧,还是那个问题,没得老年痴呆已经不错了,还能记得什么呀。江潮笑着解了刘源的困惑,“老年人有个特性,眼前的事记不住转身就忘。过去的事却历历在目,甚至连细节都记得。”若何将军的遗孀真的患了阿尔茨海默症对他们的帮助或许更大,只是不能因为这个案子需要就做这样的期盼。这么远,那么近26第二天中午十一点半尤素兰就到了,虽然文华广场的项目暂停了但她还有很多其他工作要做。为了这件事,她特意推迟了两个会,但愿能帮上忙吧。从洗手间出来正好碰见老鱼,尤素兰愣了两秒旋即跟他打招呼。“鱼董,昨天我大致问了问汪女士的保姆,她说老人家思路清晰,对于过去的事记忆犹新,只要她认识画廊的屋主就一定能记起来。你和小鱼不要太悲伤,目前真相比什么都重要,能帮上忙的地方我都会尽力的。”老鱼在听到尤素兰对他的称呼时就已经愣住了,再听完她礼貌的关怀和生疏的客套后更是一时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