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应了几秒,急匆匆地撸起衣袖,习惯性地扬手就想要去掐对方的耳朵,“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贱种!还敢和我叫板了是吧?我……”纪厘眼疾手快地侧身,一把掐住了对方的手腕,“谢可芳,我劝你最好别招惹我,我不是以前的纪厘,没你这种不要脸的吸血亲戚。”女人下手的力度很狠,以往稍有不顺就会对青年动粗,有好几次,后者的耳根子都被她扭到充血淤青。纪厘一想到这事,手中掐固的力度顿时加重。谢可芳疼得五官都要扭曲了,总感觉下一秒对方就能把自己的手腕反方向掰断。她倒吸好几口冷气,强词夺理,“你这白眼狼,我养了你这么多年!现在要点回抚养费怎么了?”“还好意思说自己当明星?连这点钱都不愿意出!我呸,什么玩意儿!”纪厘只觉得聒噪难忍,毫不留情地将谢可芳从自己的身前推开。厕所外的地板有些湿滑,谢可芳一时没站稳,狼狈地摔了个四脚朝天,险些连腰都快折断了,“哎哟哟……”纪厘拿起一旁干净的湿巾,厌恶且用力地擦拭着掌心。对于倒地呼痛的谢可芳,他完全不肯施舍一个眼神。谢可芳被疼痛刺激,又见青年无动于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妈就是个贱种,跟外面的野男人生了你这个贱坯子!什么明星?不就是古代的戏子,拿了钱就能随随便便爬人床的下贱货色……”一时间,所有的粗话、脏话都飙出口了,完全就是在侮辱人的耳朵。纪厘忍无可忍,直接将湿毛巾砸在了她的脸上,“闭上你这张臭嘴。”纪厘不想在这儿浪费时间,干脆沉住气,绕道而走。对这种女人,他根本没有客气的必要,但更没有理会的必要。谢可芳哪里肯就这么消停?她直接从地上扑过去,死死抱住了青年的双腿,破罐子破摔,“我今天还就不让你走了!”有用餐的客人刚走到厕所门口,就被两人的僵持样给吓住了,“这是……”纪厘压了压自己的帽子,眼里的冷意开始腾升起滔天的怒火。要是可以,他恨不得一脚踹上去,但真要这样,谢可芳肯定会逮着这点越发疯癫。谢可芳见有人注意过来,干脆一改之前的撒泼模样,装模作样地哭开了,“哎呀,大家来评评理啊!”“我替亲戚辛辛苦苦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结果没想到养出一只白眼狼啊!”“家里急需用钱,这白眼狼就躲着不见人,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他了,二话不说他就打人啦!”这个时间段,已经过了晚餐高峰期。餐厅里的客人不多,但总归还有零星几桌在吃饭。大家被谢可芳这么扯着嗓子嚎叫了一通,纷纷都探过好奇的视线。纪厘敛下目光,看见自己黑色裤腿上被谢可芳蹭上的污渍,整个人的气场温度直降到冰点。他用力一撤,挣脱开对方的禁锢。哪知谢可芳趁机演上了,一个倒地假模假样地呼痛,“看见没?他刚刚又踢我了!救命啊,肋骨要被踢断了哎哟。”这中气十足的大嗓门,恨不得所有人都跑过来观望。前台经理和服务员察觉到不对劲,立刻赶了过来,“这是怎么回事?”纪厘看着‘贼喊捉贼’的谢可芳,刚准备反击,就被后方传来的一道声音给打断了。“什么怎么回事?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老妇女,死乞白赖地打扰到你们的顾客用餐了,还不赶紧叫安保人员给她轰出去!”有人在纪厘的身侧站定,出口带着几分隐约的高傲,像是在命令。纪厘侧身一看,蓦然对上那道好看又熟悉的双眸,是季云启。后者冲他挑了挑眉,又将目光落向了谢可芳,对方还赖在地上,显然不明白这突然冒出来的年轻男子是谁。季云启将手里的纸巾一丢,不耐烦地嗤声,“吵死了,在自家餐厅吃个饭都不让人消停。”这家餐厅是季氏餐饮业的牌子之一,离超影公司总部很近,今天训练结束后,季云启就跑来就近用餐。刚刚待在洗手间内,他不小心听到了外面纪厘和谢可芳的谈话。再后来,他看着后者突变的嘴脸,就料定了两者的是非关系。纪厘是超影旗下的出道艺人,有些事情闹大了总归没好处。作为同公司的影视训练生,季云启想了想,还是选择站出来帮忙。前台经理就算再迟钝,这会儿也肯定要站在季云启这边。他原本还带着几分看好戏的心,立刻紧张起来,“三少爷?你别恼,我马上让人把这女人给轰出去。”在旁围观的服务员迅速反应过来,一边一个架住谢可芳的隔壁,将她从地面上扯了起来。